姜曜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姜衡一素来被首长称赞性格坚毅,可刚才他只看了妹妹的脸一眼,就觉得鼻头发酸,几乎要心疼地喘不过气来。
姜曜不应该受这样的苦。
他恨第害吃人,也恨姜明,更恨不分青红皂白就过来刺激妹妹的姜修谨夫妻!
“你胡说!姜衡一你就是跟在姜曜身边的一条狗胡乱咬人!”姜大伯母彻底失去理智,声音像刚烧开的水壶一样尖利,疯狂撕打姜衡一的胸口和面部,“我家明明什么性格?!我家明明好得很!他一直都把姜曜当亲妹妹在照顾你这么诋毁他你还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儿女都被大伯一家撕扯,姜妈妈再怎么告诉自己冷静,也冷静不下来了。
她一把抓住姜大伯母乱抓乱挠的手,反手将其双手扣在背后,脸朝下摁在了桌面上。
一个标准的抓捕嫌疑人的姿势。
她的嗓音也因剧烈起伏的情绪有些变调:“外人说的话你一听就信,自家人的话你一个字都不听,李秀珍,这么多年了你到底都在用什么样的眼光看着我家,看着我家阳阳!”
怎么看?
她羡慕!她嫉妒!她恨呐!
李秀珍的眼泪扑簌簌流在桌面上,她嘶哑着声音哭喊:“现在是你女儿杀了我儿子,你女儿杀了我儿子啊——”
一个母亲的心被撕裂了,哪还有理智可言。
站在门边的傅醒静静看完这一幕,终于迈步走了进去。
混乱的空间中猛地多出一个人,所有人下意识地向他投去一眼。
姜大伯看着他的脸数秒,辨认出他也是那个地方回来的人,换了个方向扑上去。
他一个箭步冲到傅醒面前,“你可以离开固定的房间,那其他人是不是也可以走动了?!”
说完也不等傅醒回答,又一个箭步往门口冲想去找那个告诉他是姜曜杀了儿子的人,让他来和姜曜对质,结果到了门口就被拦下来了,只看到了一条仍旧被严密把守的走廊。
紧接着傅醒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只有我能够离开房间,因为我是姜曜的证人,来送可以证明姜曜所说属实的证据。”
姜大伯往外推搡的动作僵住,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傅醒。
“你说什么?你是姜曜的证人?”
傅醒比只有一米七五的姜大伯高了大半个头,淡然地看着他道:“是,我来为姜曜作证。”
姜大伯看看神情没有一丝慌乱不自然的傅醒,再看同样平静无波的姜曜,心中咯噔一下。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秉性,当父亲的又怎么会真的不清楚?
若说他主动去害人必然不会,可若是遇到什么事情,他是只顾得上自己的。
就像以前他们一家口出去旅游遇到泥石流,这个平时嘴甜的儿子便是只顾自己逃命,连一眼都没回头看他和妻子这两个年过五旬体力早已不如前的老家伙。
若是再危急一些,只要拉人垫背就可存活,他会这么做吗?
姜大伯心里也没底。
但就是再没底,这个时候他也必须咬死了不能松口!
儿子没了,他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你作证?你能作什么证?”姜大伯虎着脸道,“你和她根本就是一伙的!”
姜大伯母挣扎着和丈夫统一说辞:“没错!你是姜曜的朋友自然会帮他说话!有胆子你让我们的证人过来,当面对质!”
姜大伯这时却想了更多,冷笑一声道:“恐怕当面对质也不会有结果了,他们俩多威风啊,这些人怕他们,就是当面,也不敢说实话了!”
总而言之先把话咬死,反正姜曜自己都承认自己杀了明明,早就落了下乘。
无论如何,她都杀了自己的哥哥不是吗?
证人和证据都过来了,大哥两口子一眼不看不听就要给自己的女儿定罪,姜爸爸气血上涌不想再跟他们掰扯,提起拳头又要去和这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再打一架。
就在他上前时,傅醒没有接姜大伯的话茬,而是继续用无波的声线道:“严格来说,杀死姜明的凶手不能算是姜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