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由佳一听这话就愣了,但也当即反对,“报警不行。”
“那就录像。”工藤新一将话题拉回来,“或者夫人也有第三种选择。”
安城由佳静待他接下来的话。
“将尸体就这么放着,保存完好,等到你们愿意报警的时候,让警察上来查案——但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还能不能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就说不定了。”
松成柊推了推眼镜,硬话软说,“我们相信除了凶手以外的人,肯定是想为死者鸣冤的。”
那宁可空耗时间,让案件的调查陷入僵局的人,会不会就是凶手呢?
津木真弓见安城由佳仍然在沉默,随即目色一厉,似乎是想要用权势压人般,终于走到安城由佳身边,压低了声音,将谈话声压在了他们几人中间。
“由佳夫人,您身上的血迹不少。”
安城由佳看向她,“……刚刚看到老爷的尸体一时情绪激动,扑在了他的身上。”
“根据尸体状态,离死者的死亡时间至少过去了五个小时,除非打了抗凝血剂,多大的出血量都该干了,您的衣服还能沾上?”
安城由佳目光一动,没有回答。
“而且我从刚刚起便很奇怪一点——您的背后为什么有血迹?”
津木真弓伸手,指了指她的肩膀。
就在她左侧肩膀背部,有一大滩仿佛晕染的血迹。
“您只是正面趴在了尸体身上,难不成还在尸体上打了个滚?”
津木真弓看着她渐渐严厉的目光,毫不退让,“……当然,就我个人而言,我十分相信您做不出这样的事。所以,请允许我们为您洗清嫌疑,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如果安城由佳再不同意,那她的嫌疑别说直线上升,几乎可以确定是凶手——或者至少参与其中了。
安城由佳沉默半晌,终于退让,“所有视频文件仅限存在于乌丸宅内,不能以任何方式带出或保存至网络上。”
“这是您和警方的交涉,如果他们需要视频内容出庭作证的话。”工藤新一耸耸肩,“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我们可以遵守这项规定。”
说着,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松成柊,“但是事先提醒您,这位松成学长是国立大学研究所亲自认可并且颁发过相关证书的‘超忆症’患者,如果时候警方那里得到的视频、图片或是现场线索与我们录像中的有任何不符……他的‘记忆力’会严格作为呈堂证供,并拥有法律效益。”
法庭一般不会严格采取自然人的“记忆”作为证据,最多只是用作参考,但松成柊这种经过严格检测的人不同——他的记忆就是证据。
视频内容和线索留在乌丸宅内可以,但如果有人要对它们做什么手脚……那就让他和松成柊公堂对簿吧。
最终,在六架摄像机——包括人肉相机松成柊的监督中,他们终于得以排除阻碍,进入案发现场搜查。
安城里穂见他们已经说服了安城由佳,便后退一步,没有进门,反而退到了院子里。
“无论如何,我都算是相关者,这件案子我不会作为‘侦探’参与其中。”
说着她走到管家身边,“管家先生,请你派人告知我的母亲,让她今天继续在山下休息一天吧。”
她的母亲从医院赶来,本来说昨天半夜就能抵达乌丸宅,但后来她打电话过去,安城由香又说夜间疲惫,在山下休息一夜再上山。
安城里穂自然是乐见其成的,没有什么比她母亲的身体更重要。
现在宅子里出了这种事,她自然不会再让她的母亲搅入浑水。
管家愣了一下,“由香夫人昨天半夜就已经到了乌丸宅,正休息在前馆的主卧中,里穂小姐您不知道?”
安城里穂也愣了:“什么?……但她昨夜还给我打电话,说要在山下休息……”
她一把拽住管家,“……她现在在宅子里?带我去看她!”
安城里穂跟着管家匆匆离开,津木真弓他们已经带着手套穿着鞋套在屋内搜查。
津木真弓看了一眼空调的温度,“室内温度37度……哪怕是冬天,这个温度的空调也太夸张了吧?”
她转向门口留下的人:“乌丸先生平时很怕冷吗?”
两名较年长的女仆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即点点头:“……有的时候,确实会。尤其是服用完药物后。”
“空调的遥控面板在哪?除了你们老爷平时还有谁能动?”她追问。
“遥控面板是嵌在书桌边的……老爷很讨厌这些电器露在外面,所以专门做了内嵌的样式。”
……怪不得他们找了半天没找到,原来是嵌在了桌子里。
女仆继续道:“平时所有打扫房间的帮佣都能调节,但昨夜老爷特意吩咐了,他要在书房处理重要的事情,让我们一整晚都不要入内,包括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