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笑眯眯道:“如果还有下次的话记得给人家盖条被子,今天早晨古畑小姐说话的时候鼻音有点重。”
她几乎说了一上午的话,宅子里发生了案件,别人端的水她碰都没碰,现在回到了琴酒的房间里,总算能喝两口。
她端起房间里的烧水壶晃了晃,回头招呼琴酒,“坐下喝两杯水吗?”
琴酒沉着脸:“……不要。”
“那我自己喝。”
她去水池边接了水,放回电磁炉上等着烧开,咕噜噜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她坐到床边。
“你昨夜除了那两个地方还去了哪里?有发现凶手的痕迹吗?或者其他可疑的迹象?”
琴酒不说话,津木真弓抬头看他,终于意识到了他不太好看的脸色。
“……怎么了?”
她没冤枉他,他还不高兴了?
琴酒开口:“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询问我?”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人类?”
饶是琴酒,终于也被气笑了,他微微俯身,盯着她,是这些日子来少有的、略带些压迫的气场。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真高兴我的女朋友没有变异?”
津木真弓看着他,依旧是心平气和的语气,“不,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你刚刚那个问题,是希望得到我什么答案?”
她抬了抬手,撩开了他因为俯身而滑下的长发,姿态颇为亲密,说出来的话却似乎没留半点情面。
“作为我的‘男朋友’,你对邀请我来参加生日宴的朋友万分诋毁,又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凑了进来和我一起,结果却是为了换个更‘合适’的身份,别有目的地潜入——而哪怕在如今宅子里已经出现命案的现在,你宁可和我绕来绕去打哑谜也不肯告诉我你的真正目的,更不肯透露半点和案件有关的真相。”
她像是笑了笑,“所以,刚刚那个问题,你希望得到我的什么答案?”
琴酒没有回答。
人总是习惯性地率先考虑对方的过失,指责对方没有做到应该做的事,尽到应尽的责任。
没有人会优先责怪自己——自己做到“应做的事”,“应尽的责任”了吗?
最终,他微微伸手揽在她的腰侧,以一个轻柔的怀抱将她拥入怀中。
津木真弓皱了皱眉,刚想伸手抵上他的肩膀,肩上一沉,他伏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的语调没有什么变化,“……以我如今的身份,我没有办法给你答案。”
他像是叹了口气,但很轻,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所以,等之后……”
津木真弓当即打断他:“……都说了让你别立什么奇怪的fg。”
她轻轻动了动,挣开了他不算紧的怀抱,随即笑了一下:“以后的事……”略微卡了个壳,她微微思忖,“……以后再……”
“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话,琴酒转身去开门,阴沉的脸色将门口的人吓了一跳。
“黑、黑泽老师?那个,津木她……”
津木真弓听出是松成柊的声音,赶忙从床上坐起来,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