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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远走（第1页）

第435章远走

那短短一瞬，辛柚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刀割，痛不欲生。

理智崩溃中，那道熟悉入骨的声音在说：“臣绝无此心，但臣也绝不愿成为陛下拿捏阿柚的筹码——”

“啊——”辛柚一声凄厉惨叫。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她毫无形象，狼狈至极的嘶喊。可实际上，这是她来不及用理智去思索，仅凭本能做出的救下贺清宵的办法。

那将会狠狠切开贺清宵脖颈的锋锐长刀一顿，而后是他惶急的喊声：“阿柚！”

昭阳长公主泪水越流越凶，嘶声问：“你还要真正失去阿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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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贺清宵郑重承诺。

辛柚点点头，再与贺清宵对视，如初相识时那样称呼他：“贺大人，请你保重自己。”

等百年后见到欣欣，他可以对欣欣说：我没有那么差劲，我们的女儿爱我，愿意一直陪着我。

只是这样卑微的，孩子气的心思，他无法对任何人说，甚至被他刻意压在最深的心底。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心存死志的他在还有机会与心爱的姑娘对话后，有些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

她无法不愤怒。

“阿柚，阿柚你冷静！”兴元帝没了成竹在胸的从容，急声解释，“朕没这样想——”

种种复杂的情绪一点点、一滴滴在心里积累，形成了执念。

辛柚终于等到了这句话。

昭阳长公主泪盈于睫，冲她露出笑容：“阿柚啊，好好照顾自己。”

“要是这样，庆王会如你所愿长成端方有为的继承人。秀王会隐忍蛰伏，接受竞争失败当一个闲散富贵的亲王。我会留下来当夏国公主，甚至娘亲不会走，一直是你的皇后！”

“姑母，多谢您一直来的照顾。阿柚走啦。”

留住阿柚，仿佛他就没有在二十年前遭受被妻子抛下的挫折。

“你可以逼死他。”辛柚握着匕首的手一动，肌肤就被划破了，血珠争先恐后沁出来，在雪白的颈间分外鲜明，“也可以逼死我！”

若是不曾相识，就不会让他这般辛苦了。

“你走吧，去你想去的地方吧。”兴元帝摆摆手，卸下帝王冰冷无情的铠甲，如许多将要步入老年的男人，透着失意与暮气。

那些跟来的禁卫，京营的将士，全都悄无声息，静静听着。

兴元帝抖着唇，说不出话来。

好像赌赢了。

辛柚缓缓转头，看向喊她的人。

他怨妻子的不辞而别，怨妻子不理解他的为难，也后悔没有守住结发时的承诺，更心痛妻子的死。

他眨了眨眼，艰难开口：“阿柚……朕放你走。”

“皇兄！”昭阳长公主再也听不下去，愤怒打断兴元帝的话，“到这时候了，你还说些有的没的，难道非要等阿柚死在你面前，再用余生去后悔？”

可是到了用死来抗争这一步，无论输赢，只剩可悲。

辛柚握着匕首，对准自己咽喉。

辛柚抿了抿唇没有回他的话，看向昭阳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