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说的是你那位女婿、在宴会上重创南疆皇帝的那个少年?”
皇帝对陈见安有印象,乐得卖江广瑶这个面子,当天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岭南知县的官职。
这个职位给的就很巧妙。
按照规矩知县这个品级是布衣入仕的最高位置了,给了这么个职位,既不损江广瑶的面子,让人去岭南,又不会让他做大做强成为江广瑶的臂膀来动摇自己的江山。
毕竟谁不知道那岭南是皇后母族的地盘儿?
炎明熹幸灾乐祸地看着自己的死对头,他这起了个大早赶了个晚集,这任命跟流放有什么区别,只怕他都要气死了吧!
但他可想错了,江广瑶不仅不生气,反而高兴坏了。
就是要男主去远离京城的地方体验一下人间疾苦,他才知道明夏如今到底是怎么一副千疮百孔的样子。
就是要让他亲眼看看明夏的根已经烂成什么样子,他才能下定决心搞事业。
要不然他待在京城里老是“摆烂”。
江广瑶喜滋滋地谢恩,陈侍郎人微言轻,早朝上向来没有自己说话的地方。
见自己儿子几句话就被江广瑶给搞到岭南去了,他是敢怒不敢言。
陈见安已经拿到了参加明年春闱的资格,只等正正经经考试后就能进翰林院,根本就不用从地方官开始熬!
这江广瑶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
还以为攀上了一门儿亲事老二能少奋斗十年,现在一看,就算是多奋斗十年都不一定能回京城!
陈侍郎没被当庭气晕都是心理素质强大了,只是这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家看到正准备出门的陈见安时,彻底爆发了。
“快到给你的事情每一件能办好的,成天就知道往外面跑!
筹谋了这么年,连东西二厂的汗毛都没能撼动,真是废物!”
陈侍郎将手里的芴板扔到陈见安的肩膀上,砸得他身形一晃。
陈见安劈头盖脸吃了一顿排头,早就习以为常了,他捂着肩膀,不带喜怒地解释道:
“父亲,伏虎寨那边传来消息,说霍将军的毒已经解了,但是一直没能醒过来,我只是想要去看看。”
东西二厂的势力何等大、根基何等深,哪里是轻易能撼动的。
但是事情已经在朝着对他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不是吗?
只要霍将军醒过来,他们就能扳倒炎明熹,至于江广瑶嘛……
陈见安眼神闪了闪,他似乎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十恶不赦。
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陈侍郎听了他的解释,不仅半点儿没有错怪了他的歉意,反而一吹胡子,嘲讽道:
“就算霍将军醒了又如何?扳倒西长又如何?别忘了咱们目的,就算没有了东西二厂你又要如何坐上那个位置?
你的好岳父已经奏明皇上将你派往岭南任职了,这一去还不知道几年才能被调回来。
与其去关心什么霍将军,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陈侍郎说完一甩袖子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