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奴婢是清和。”
陈见安对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于是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江芙笑着上前拉住他的胳膊,牵着他往侧厅去用早膳。
“公公见我只带了一个陪嫁婢女,怕她伺候不过来,今早请安的时候便赏了我一个婢女。
我知道你不喜欢婢女近前伺候,平时就让她跟着窈娘干些粗活就是了,不进咱们的屋子。”
清和在后面听得直跺脚,自己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丫鬟,怎么到了二夫人嘴里倒想要拿自己当粗使丫鬟用了!
窈娘十分有眼力见地拦住想要追上去跟二少爷说话的丫头,生拉硬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朝下人房的方向拉过去。
陈见安听到江芙说的“咱们的屋子”,二尖儿慢慢蔓上红晕。
“你早起一个人去请安,父亲没有责怪你吗?”
他早上看到自己后背上的药,就知道江芙必定是没舍得叫自己,一个人去请安了,这才匆匆忙忙穿上件衣服就赶紧出来寻她。
昨日父亲是个什么做派他心里都有数,就怕父亲又要为难她,可没想到她不仅高高兴兴的就回来了,父亲还赏了人。
这个发展自己是真看不懂了。
把“情敌”拉回来掏大粪的江芙自然是开心了,她摇摇头,坐在饭桌上撑着下巴盯着他看。
“我从公公的院子里出来之后,去了趟祠堂。”
陈见安一听这话,正在盛粥的手一顿,抿了抿嘴,将刚盛好的粥放在了江芙的跟前。
江芙拿起勺子在碗里搅了搅。
“听祠堂昨日值班的下人说,公公拿着戒鞭逼你对着祖宗发誓不会因情乱智,更不能对我动情。
可有些人宁愿被打得浑身是血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儿傻?”
陈见安喝了口粥,又给她夹了一筷子腌茄子,放下筷子表情严肃地看着她道:
“你不必试探我,既然你我二人结发为夫妻,我自然会敬你爱你,好好待你。
我也知你对我一片真心,必不会辜负你就是了,用过早膳我要去户部一趟翻阅有关岭南的档案,你若是在府中无趣,可叫上些小姐妹来聊天解闷,只记得尽量别靠近父亲的院子就是了。”
江芙点点头,当即就让人去给张松英下了帖子,并且在陈见安走后,命人在府里搭起了戏台子,位置就选在了陈侍郎院子的隔壁,跟他的书房仅仅一墙之隔。
陈见安越不让自己干什么,自己就偏要干什么,这憎恨值不就来了么!
江芙指挥着自己从江府带了的下人,务必要把戏台子搭得大一些。
但是看着工匠们扛着木头来来回回地忙活着,心里却有些不太舒坦。
她摸了摸胸口,想到晨起陈见安说的那些话撇了撇嘴。
什么爱护、善待的,这些虚头巴脑的,哪有或者重要?
她甩了甩头,甩开自己的胡思乱想,却甩不开胸口的烦闷。
倒也不是后悔什么,总归就是不太舒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