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穗微微颦眉,感觉今日的昌乐着实话多,但还是乖乖回了句:“爱的。”
“兄妹之情与男女之爱你分得清吗?”昌乐嗓音提了些,俯身去扣她的肩膀,“我知你想救桓凌,法子那么多并非一定要嫁给他,穗穗,你听话……”
“阿兄已经没时间等了,上哪儿再去寻其他法子?”长穗没耐心听完,看着水镜中昌乐漆黑的瞳,坚定重复:“我爱的,我要嫁给阿兄。”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吉时马上到了。
不知是不是因外面起了喜乐,房中稍显沉寂。
自她坚定给出答案,昌乐便不再开口,她安静帮长穗戴好花冠,冰凉的指腹撩起她的碎发,触碰到她细腻修长的脖颈。长穗怕痒忍不住轻侧,直接撞到了她的怀中,吸入冷冽沉沉雪气。
……有些熟悉。
“坐好。”不等她多嗅几口,昌乐将她扶稳。
两人一坐一站一仰一俯,昌乐长长的眼睫投下暗影,唇角弯起笑意捏上她的脸颊,“那——”
如同哄小孩子般,她的语调温柔又无奈,“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哭鼻子后悔哦。”
这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儿了吗?
要知道,长穗虽然是少女之态,实则已近千岁,大了昌乐不知几百岁。感觉有被冒犯到,她拍开颊上的手咬字清晰,“本仙子从不后悔。”
随即问了句:“外面下雪了?”
昌乐轻挑眉梢,“还没呢。”
那就有些怪了。
长穗站起身,宽大的红嫁衣拖地,细细柳眉轻颦听着门外的喜乐,刚刚随口胡诌的紧张,这会儿好像成真了。
捂住慌乱跳动的心口,长穗总觉得有些不安,她恍惚想起小徒弟叛逃宗门前,说要送她一份新婚贺礼。
当时他说这话时,敛睫笑着语调轻散,似认真又似负气下的玩笑。如今再回想起来,长穗竟觉得戾意深重满是恶念,让人无端瘆得慌。尽管不相信小徒弟有胆回来作乱,但她还是多问了几句宗内布防。
如今兄长重病,谨慎些总没坏处。
昌乐为她挑选着最后一支珠钗,细细回着还不忘帮她装扮。左右没听出差错,长穗轻声嗯着却还是心中难安,烦躁抓了抓裙摆,“等忙完阿兄的事,我定要把那小孽障抓回来一顿好打。”
早不闹晚不闹,偏要在兄长出事、神剑宗危机的时候发疯叛逃,她那几百年的教导真是喂到狗肚子里了。
昌乐没吭声,轻轻的气音听着像嗤笑,又像是恨极了的冷哼。
她那小徒弟的叛宗,对整个神剑宗都是极大的打击。
吉时到,凤鸟拉着轿辇停在门前,发出嘹亮的鸣叫。
哪怕宗内对这场婚事各怀态度,但-->>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