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会好起来的,舍弃了一段不伦恋,今后尽是大道。
这种难以言表的忧伤,在两人离开这个高档餐厅后被燥热的风烘干。又暗又闷的空气更像一个蒸炉了,在这沉沉的、辨不清方向的天地之中,唯独马路对面静静地站了一个人。
白色的宽大t恤,黑裤子,背着一个老旧的双肩包,正在路边的小店前买东西。他个子高,头顶上方不远处就是店铺的招牌,红彤彤,像一盏高悬的灯笼,字体印刷端正,炒货干果铺。
人群中,他的身高太惹眼,躲都躲不掉,更无忽略的可能性。
林誉之。
林格想了很久,才记起,林誉之提了一句,说他今天下午去见朋友。
没想到这么巧能碰上,她叫了一声哥,林誉之回头看了眼她的方向。两人离得太远,不辨面容,只看林誉之微微弯腰,从那窗口中拎出一纸袋,缓步
往他们方向来。
杜静霖没再说送林格回去的话,人家哥哥来了,他刚才喝了点儿红酒,有点上头,脸都是红的。大约真的是酒精上头,不知怎么,看着林誉之过来,他没由来想起他爹揍他的场景。心一慌,也顾不得什么礼貌不礼貌了,急匆匆说句“我有点事”,即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捂着脸,不想让林格的哥哥看到自己现在酒蒙子一样的红脸,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胆怯。
林格没拦。
她不喝酒,刚才也只小小尝了一点,浅尝辄止的范围,颊边却有红晕,很淡很淡的一抹,像碾碎了花瓣拖曳出的汁痕。
近乎忐忑地鼓起勇气,她率先叫了一声哥。
林誉之给的回应很轻,自然地递来手中的塑料袋,甜甜的香,一纸袋的糖霜山楂球,褐黄色的纸,雪白糖霜,殷红山楂,圆圆滚滚的几粒,:“你同学?”
轻描淡写的疑问。
“是杜静霖,”林格解释,“你认识。”
“喔,”林誉之点头,“你好朋友太多,刚才没记起。”
电动车停在不远处,天色愈发暗了,沉沉的,店铺的灯,路旁的灯,深浅不同的黄和白。林格低着头,不敢看林誉之,她并没有良好的自控力,也无优秀的理智。
他的身体有幽幽的干净味道,这种气味并不是来源自衣服或者洗护产品。林格抬起手臂,鼻子凑到手腕处,用力地嗅了几下,不一样,和哥哥身上的有着微妙的相似。
好朋友曾提起过,说林格闻起来很像学校湖边亭侧月季花,林格闻不出,人对自己的气味往往都不怎么敏感。
可哥哥的味道空前的清晰,像那天林格好奇去闻月季花味道,不小心捏碎的几片叶子。
能够解渴的清凉味道。
一想到共同香味的源头,林格眼睛更酸了。
忽而,一双大手抚上她的眼睛,几乎是将整个脸都罩住,林格呆了两秒,仰脸看,颇有些不知所措:“哥。”
“晚上喝酒了。”
不是疑问句,肯定的语气。林誉之微微皱着眉,不过几秒,又舒展开:“上次不是和我讲,不乱喝酒么?”
“……就喝了一点点,”林格说,“套餐里附带着两份,不喝也是浪费。”
“浪费,”林誉之波澜不惊,“如果今晚他订了酒店的房间,对你来说,不去也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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