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她肩上的大手逐渐移动,从她的脖颈上移,掌心托着她的脸,令她抬起头。
她眼睫一抖,面前人就压了下来。
沈初意怀疑他是早就有所预谋,长发都散落下来,遮挡至他的臂弯。
她脸上热烘烘的,分不清是因为自己过于紧张害羞,还是他呼出来的热。
近几天天气转热,屋子里开了空调,沈初意穿着睡裙还觉得有些凉。
被在梁肆抱起来时倒不冷了,他反而暖和,大概是体质区别吧。
沈初意微闭着眼,偏偏梁肆好似故意的,不急着放她下来,裙子不禁起皱。
卧室里的温度无形升高。
院子里的蝉声被隔绝在屋外,屋内静得连呼吸声都听得见,自然不提绒被与衣物摩擦声。
床头的壁灯开着。
沈初意仰躺在床铺上,灯光昏黄,但她却忍不住去遮眼,“关灯呀,刺眼……”
其实说不清是觉得光亮刺眼,还是不好意思开灯赤诚相待。
梁肆居高临下,低头看她,倏地笑了下。
沈初意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变成了俯视男人,心跳如鼓,又不可置信。
她坐在他腹上,纯棉布被浸润,自然也通过皮肤,被他轻易察觉。
“这样就不刺眼了。”梁肆长指游曳着,喑着嗓音:“不久前我和你共苦,现在你也应和我同甘了。”
沈初意脑子浑浑,在想他的同甘是什么程度,她弯下腰,趴着不愿看他,耳里是听他有力的心跳。
我和你,与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吗?
壁灯昏暗不明的光,在起伏不定间,像夜晚丛林里的萤火虫,闪烁摇曳,固定不下来。
沈初意最后一丝清醒的思绪冒出个奇怪的问题——小朋友坐摇摇车是这种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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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意再次醒来,外面已然天亮,雕花窗开着,闻不见特殊的味道,倒是听见小五的叫声。
“不能吃了,你在控制体重。”
梁肆的声调懒洋洋的,听着很轻闲自在。
晚上就不是这样的,沈初意忽然心想,拍拍脸,不能再想下去了。
然而就这么点动静,都能被听见。
梁肆转过身,小五刚才还在想从他手下讨食吃,这会儿也不吃了,飞奔向女主人。
沈初意蹲下来,揉揉它的脑袋:“早上好呀。”
小五撒欢地蹭她,把她的新衣服都蹭上毛,又轻轻咬着她的连衣裙摆,将她往外拉。
它是只聪明狗狗,知道从爹哪里讨不到吃的,但是温柔妈妈可就不一样了,心软得不得了。
沈初意走到桌边,小五松开嘴,冲着桌上的灌汤包吐舌头。
梁肆故意夹着在它面前晃了下,然后丢进自己嘴里,慢条斯理地开口:“小五,我替你吃了。”
沈初意和小五站在一条战线上:“你干嘛惹它,给它吃一个又不会怎么样。”
梁肆说:“它胖了不少,要控制体重了。”
他又转向小五,捏起它耳朵,嗓音清冽徐徐:“你妈还是兽医呢,居然被你哄骗了。”
“……”
沈初意记得上次小五的体检结果好像还可以,没什么毛病,毕竟小五之前都是有医生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