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湘仰起头,看向那些色彩艳丽的壁画,发现上面还有一些非常奇怪的符号。
她骤然瞪大眼睛——是上古巫族的密文!
作为大巫的女儿,刘湘自然会一点巫族密文,因此对着壁画连蒙带猜,堪堪还原出大禹治水那段时期发生的故事。
原来当年大禹在与女娇成婚后的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误打误撞滚进了一个山洞。
那山洞像是某上古大巫的修行之地,洞中还留有三卷帛书,上面绘制着上古巫族秘不外传的回生之术。
那时女娇救夫心切,丝毫不怀疑帛书真伪,当即按照书中步骤操作,救活了大禹性命。那一刻,夫妻俩喜极而涕,完全不知这起死回生的法子中隐藏多少致命的副作用……
十四年后,大禹因治理黄河有功,受舜禅让承继帝位,建立夏朝。那之后,他逐渐迷失神志,晚年变得昏庸且残暴,甚至用涂山一族的性命为要挟,逼迫妻子将那三卷帛书交出,以达成他长生不老的愿望。
从三楼的记录上看,女娇最终屈服,交出了三卷帛书。可禹王并没有从中获得他想要的长生不老,反而受妖丹影响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无奈之下,他将帝位传给长子姒启,并用苦肉计重获女娇谅解,与她来到涂山修养。
在涂山的三年,禹王派亲信大兴土木,盖了七层沐天高塔以求神赐长生。
“他失败了。”涂山耒轻轻叹了口气,用一种不属于他的懒惰语调说,“神没有垂怜他的功绩,魔却向他伸出了援手。”
“那叫援手吗?”刘湘似笑非笑地问,“冷冻他的躯壳,令他肉身不腐,再用心魔种代替他最后的精神和意志,留下来的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真正的大禹早就死了,后来那个,不过是女娇强留下来的执念……话说回来,你现在又算什么?狐狸,还是心魔?”
涂山耒缓缓抬起眼皮,露出一双艳红的重瞳:“你猜?”
刘湘背着手,面似寒霜:“从一开始,就是你在搞鬼,包括失踪的妲己……”
“妲己之事与我无关。”涂山耒微微一笑,迈着八字步朝她走来,“我没有那么大的力量,究其原因,不过是生灵永无止境的欲望罢了。”
刘湘被他逼得退后两步,咬着牙问:“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我想与你做个交易。”涂山耒伸出手,彬彬有礼地道,“新上任的欲界女神,只要你肯与我们合作……”
刘湘冷笑一声,打断他的厥词:“叫你主子亲自来跟我谈,你,还不配。”
涂山耒嘴唇一僵。
刘湘抱着肩,继续往楼上走。
“看来仙子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涂山耒猛地抬头,嘴里吐出两条毒蛇似的火焰,一上一下,缠住刘湘的脖子和大腿。
“对啊,你又能耐我何?”刘湘手指一捏,迸出三道乌光,顿时将火焰冻成冰凌,掉落在地。
下一刻,她从脊骨中抽出本命剑,呼啸着斩向狐狸的头颅。
涂山耒一个激灵,突然将自己蜷成一团,嗷嗷叫着“仙子饶命”。
刘湘:……
心魔在涂山耒心口“啧啧”两声,故意发出挑衅般的诡笑。
涂山耒捂着嘴,泪眼朦胧地望向刘湘:“不是我,真不是我……”
刘湘顿时有些愕然:“你还有意识?”
涂山耒啃着手哇哇大哭:“我也不想呀,真的控制不住……”
刘湘一时无语,从袖里乾坤掏出一枚丹药塞进涂山耒的嘴里。
涂山耒虽不知刘湘给他塞了什么,只觉得吃完后整只狐狸都精神了,于是又开启新一轮撕心裂肺的痛哭:“我的命好苦啊……”
“打住吧孩子。”刘湘一把捂住他发出噪音的嘴巴,“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跟这心魔共生多久了?”
涂山耒打了个嗝儿,半晌才磕磕巴巴地道:“好久了,自我出生,它就在。”
刘湘闻言一惊。
“我听我娘说过,以前族中每只有孕的母狐,都会被带进这座沐天塔,沐浴三十三天外的圣光。”
涂山耒抹着滴滴答答的眼泪,抽噎道,“可是到了我这一代,圣光忽然消失,就连第一代妖神的尸骸也不见了……”
第一代妖神的骸骨是这座高塔的地基,没了它公正无私的支撑,那些身死怨不灭的大妖在阵法的催化下就变成了一群嗜血的魔物。长老们废了好大劲儿才将它们封印,并告诫涂山一脉的小狐狸,此乃祖坟,生人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