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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看迷>北宋娇妻预备役的逆袭 > 蜀道归家(第2页)

蜀道归家(第2页)

沈固垂手立着,仍旧没接,只道:“马政什么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是管不了了,倒是你们二人允文允武,难得心术也正,好好往前走吧。”

明新微没想到沈固连看一眼都不愿,根本不接她的手书,一咬牙,干脆将其放在地上,用一块石头压了,起身道:“好,我也不勉强先生。这几张纸,左右我留着也无用,就留给先生清明节引新火吧。”

如今寒食刚过,明日便是清明,家家户户当重新动火,谓之新火。

沈固摆摆手,只是捏了酒壶,自往前去。

明新微又是失望,又是生气,拉了杨束道:“我们走。”

往前走了两步,到底不甘心,回头喊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先生和老旧叙旧叙足了,山景也看够了,想要换个活法,可来黎州找我们,蝉光必定倒履相迎!

沈固没有回头,更没应声,如同一个黯淡的影子一样隐入荒野间。

离开兴仁府后,二人再次乘船南下,两岸春山连绵起伏,运河的水面风帆如云。

虽然明新微什么也没明说,但杨束自认她带自己拜过了祖坟,心里越发欢喜,白日里同她寸步不离,或讨论大理互市、或讨论选育马种、或在甲板上吹风发呆,好不惬意。连晚间送她回舱房,也要在门口流连多时,才自回房去。

过了淮水,换成陆路,某人变本加厉,原本的两匹马也不骑了,买了辆马车,跟了一支入蜀的商队,缀在别人后面,将两匹马栓在别人队尾,只遇到山路时才出去赶一赶,但凡是平坦的官路,便和明新微一道挤在马车里。

“你不嫌坐车拘得慌吗?”明新微推推他,“外面骑马跑着,不畅快些?”

“不要。”

要是再催他,他便一会儿抱怨马鞍摩腿,一会儿说太阳太晒,总之一路过夔州、穿梓州,腻腻歪歪到了益州路。

益州路不算大,狭长一条,在地图上像一条青菜虫,治所就在益州,而黎州则在西面山区。

虽然益州在大宋版图上已经地处边陲,但并非什么苦寒盐碱地,反而是个自古以来的富庶地,温柔乡。盆地内江流几弯,沃野千里,俱是天府之土,物产颇丰。富饶之地商贸也繁华,所谓“扬一益二”,益州和扬州一头一尾,串联起贯穿大宋南方的商路,无数豪商巨贾自此起家。

还未进城,明新微便弃车骑马。二人打马跑前跑后,看四野新绿,斛石山翠色欲滴,远处波光粼粼一闪,升仙水蜿蜒流过,河上架着的,便是大名鼎鼎的“驷马桥”。

商队的押队吆喝道:“驷马桥到了,离北门只有十里了,等进城了,请诸位吃太白鸭!”

于是众人便打起精神,兴兴头头走这最后十里路。

明新微纵马跨过驷马桥,心想,这就是驷马桥了。

说起这驷马桥,也是大有来头。当初司马相如出蜀,曾经冲着这桥放下豪言:“不乘赤车驷马,不过汝下”,何等豪情壮志,众人便把这升仙桥改名成驷马桥。

古来都推崇男儿立志,但倘若这话是女子说的呢?恐怕便是骇人听闻,贻笑一方了,教化如此,何其不公?

过了驷马桥,不多时,便遥遥望见了北城门外的瓮城。众人列队而入,队伍缓缓移动,押队左右无事,见到了目的地,心下松快,便对明新微二人热情道:“二位郎君,小人的商队便只到府中,两位若还想去别处,我可托了相熟的采买问问路。”

“府”便是成都府,当初唐玄宗幸蜀驻跸,益州也水涨船高,摇身一变,升为成都府,谁知几百年后青城起义败了,“成都府”也跟着倒了霉,又降名为益州,但如今改名不算太久,老一辈的人仍以旧名称呼。

“不用了,多谢。”明新微从袖中取了钱袋,“我们正好也在府中逛逛。”

说罢要同押队结清资费。押队一脸红,他本是好意,并不是为了催促这点路费,但也不好多说,略一推辞,也就受了,此时正好轮到商队货物入城,他便麻溜儿去了前面检点。

明新微与杨束并肩立着,听着耳旁蜀地特有的口音,感受着护城河上吹来的湿润微风,瓮城四周的桃树、柳树、芙蓉树全都泛着一层莹润的水光,这已是同北地完全不同的蜀地风情了。

她不由抬头,仔仔细细看了看城门上庄严古朴的三个字——太玄门。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她终于抵达,儿时风物志上看过的地方,如果不是一场意外,她这辈子也不会走这么远的路。真好。

过三湘,莫问归程,收拾行囊好过江。

蜀花香,春水为酿,此心安处是吾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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