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贞冷哼道:「惩戒?那我问你,当初你羞辱李茂,是太子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李冲低下了头,道:「太子当时还小,并不知情,事后我才跟他说了。」
李贞一拍桌案,厉声道:「你给我跪下!」
李冲大吃一惊,赶忙跪倒在地。
李贞紧盯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这种行为,带来了什么恶果?」
李冲摇了摇头。
李贞冷冷道:「李茂的事,你听说了吗?」
李冲点了点头。
「说话!」
李冲嘟囔道:「知道。」
李贞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落到这种下场,很可能就是你一手造成!」
李冲变色道:「父亲,孩儿只是用尿淋了他,怎么能把一切都算在孩儿身上呢?」
李贞道:「那李茂小时候,我也见过,并非多么顽劣之人,可他到了地方,却欺男霸女,杀人放火,一件没有落下,这是为什么?」
李冲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随即又赶忙道:「孩儿不知。」
李贞瞪着他,道:「因为他害怕,所以才性情大变!」
李冲愣道:「害怕?」
李贞沉声道:「他得罪过太子,能不害怕吗?而且他离开崇文馆时,你带人报复他,他会认为是太子的意思,这让他觉得,太子不会放过他,所以他潜意识里,对未来充满恐惧,这才变得越来越肆意妄为!」
李冲额头开始冒冷汗。
李贞道:「现在你明白了吧,就因为你假借太子的名义行事,将一个宗室郡王,逼迫到这种地步,难道你就没有罪过吗?」
李冲急道:「父亲,孩儿并未假借太子名义啊!」
李贞严厉道:「你身为太子侍读,又深得太子信任,别人就会认为你的一举一动,都是太子授意,这都想不明白吗?」
李冲屁股往腿上一坐,哭丧着脸,道:「孩儿知道错了。」
李贞哼道:「陛下没有追究你,已经是宽宏大量了,你做好准备,离京赴任吧。」
李冲焦急道:「父亲,我明年五月才满十六,再让我陪太子一年吧?」
李贞摇头道:「陛下虽不追究,我们自己得识趣!这次的事,连皇后都受到责罚,你还想混过去不成?」
李冲泣声道:「孩儿还不想就蕃!」
李贞刚平息的怒气,又冒了出来,厉声道:「不想就蕃?这是先帝传下的规矩,一切都是为了维护江山稳固,岂容你一个竖子违背!」
李冲哀泣不语。
李贞黑着脸,道:「我会请旨陛下,给你的郡王实封与李茂相同,你到了地方给我老实点,多为百姓做事,若是敢学李茂,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李冲泣声道:「孩儿知道了。」
李贞挥手道:「退下吧,别哭哭啼啼了,等会晚上,和我一起入宫,参加宗室宴会。」
到了酉时左右,李贞带着儿子入宫,来到承庆殿参加宴会。
他来的已经算晚的了,然而放眼看去,却看不到郑王李元礼,显然他的那番劝说,并未起到效果。
李贞叹了口气,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李冲则和李吉等小一辈坐在南边。
李贞刚坐没一会,纪王李慎在他旁边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