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擦黑,东西两市炸开铜锣声,整个京都登时沸腾成一锅粥。
月牙巷的巷子口,卖冰酥酪的老翁推着独轮车吆喝着往长街上去,声音传到小院子里,姜老夫人收回视线,“不出去玩儿?”
自打儿子媳妇去世,小孙女的变化她看在眼里。
若是以往,这会儿早溜出去玩儿了,哪里还能找得到人。
眼下瞧她眉峰不动,沉心坐在这儿给她染指甲,不由心疼。
抽出手摆道:“别弄了,让松枝陪你出去溜一溜。”
“哎呀!”姜梨皱眉,“刚给您上的花汁,还没干透呢,仔细染到手指上,洗都洗不掉!”
老夫人抬手举到灯下照了照,“这就挺好看的了,显得我这双老手都年轻了呢呢。”
几个婢女跟在后面,你一嘴我一嘴地夸,老夫人乐得哈哈大笑。
姜梨失笑,站起身道:“行吧,您老人家既让我去玩儿,不玩儿白不玩儿。”
又看向婢女,“你们先伺候老夫人歇下,回来我给你们带莲蓬和巧果吃。”
“谢姑娘!”
拉开院门,外头早已停了辆马车。
姜梨并不意外,扶着松枝往上去。
一只脚才踏入,便被只手扯进去,扑到对方怀里。
陆悬蹭她脸颊,“陆婧一出府,就会有人来报信,阿梨静静等着就成。”
马车内虽宽敞,却没开窗户,甘松同蔷薇的香气缠在一起,旖旎又暧昧。
“好歹也是你亲堂妹,哥哥真狠的心……”姜梨眼神柔媚,指尖从他脸上勾滑到喉结。
“早便说了,我现在只想要一个妹妹。”
香味愈浓,陆悬眼眸半阖,忍不住捉住她的手指,在她脖颈间深嗅,胸腔一鼓一鼓,饿狼吞食一般。
任谁也想不到,人前眉如远山、淡漠无欲的男人会在一个少女面前露出这般姿态。
便连陆悬自己都无法想象会有这么一天。
午夜梦回时,他时常感到恐惧。
恐惧怎么会这么:()你以为的禁欲权臣,是我裙下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