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迎面行驶而过,秦彦拉了妹妹一把,三人往路边靠了靠,给马车让路。
却不料,马车就此停下了。
帘子掀开,正是柳严明,他一身湛蓝色锦袍,笑吟吟拱手:“秦兄,真是巧了,不想在此偶遇。”
秦彦还了一礼:“柳兄,我和二伯、家妹闲逛罢了,你这是?”
不等柳严明说话,马车里又伸出一只手,一把将车帘撇开,露出一张俊俏却张扬的脸。
青年皮笑肉不笑道:“这就是在诗会上大出风头的秦公子?久仰久仰,我们要去西苑马场,秦公子可要一起?”
说完,他还将秦彦从头到脚打量一遍,然后一拍脑门:“哎呦,倒是我忘了,秦公子腿脚不方便,恐怕是不会骑马吧?”
若是前一句话,听不出什么,但后一句其中的讥讽不屑,就很明显了。
秦彦目光淡淡,并不接话。
但方南枝可不能忍,她仰着下巴道:“柳哥哥,你出门还带了狗?我怎么听到犬吠了!”
青年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怒。
好胆大包天的丫头片子,居然敢骂他是狗!
他眼中闪过阴翳,刚要翻脸,柳严明不紧不慢开口:“枝枝妹妹说笑了,这位是申公子,汪府的表公子。”
汪府表公子?就是汪夫人娘家侄子?
秦彦懂了,怪不得初次见面,对方就对他有敌意。
“哦?巧了,我倒是和汪公子有些同窗情谊,听说他离开淮安府了,不知近来如何?”
秦彦温和开口,貌似关切,实际杀人诛心了。
申光祖一下就黑了脸。
他们表兄弟关系一向好,这次他来探望姑母,才知道表哥出了事,甚至被逼离开。
姑父正在动用关系,抓那个不知死活的邵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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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顾不上秦彦,可他有空啊。
“姓秦的,你这是什么意思?幸灾乐祸不成?”申光祖本就不是能隐忍的人,直接质问。
“好了!”不等秦彦开口,柳严明眼中带了几分不满。
“柳公子许是误会了,秦兄乃我至交好友,为人谦逊温和,只是关心汪公子罢了。”
他可不怵汪府一个表少爷。
本来,他停下马车,只是想和秦彦打个招呼而已。
是这申光祖非要挑衅,说不过人家,还要恼羞成怒。
“秦兄,西苑马场新开业,今日特意请了有名的马球队比赛,你若感兴趣也能一起同去看看。”柳严明笑着邀请。
他没说的是,西苑马场柳家也参了一股。
秦彦还真没去过马场,他看了妹妹一眼。
看出方南枝眼里的兴致勃勃,他想了想,就应下了。
刚好柳家马车够大,秦彦三人上去,都能坐的下。
柳严明拿了点心招待二伯,和秦彦兄妹叙旧。
“上次诗会宴人多眼杂,许多话没来得及说,秦兄是什么时候进府学的?其实我白崇书院的夫子也不差。”
最开始,他就想介绍秦彦进白崇书院的。
可惜考试完不久,后者就离开府城了。
秦彦薄唇微勾:“入学有一段时日了,秦某家境一般,府学能免束修嘛。”
柳严明笑着转移话题。
他可不信这位是冲着免束修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