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您既没有养她,也没有给她什么陪嫁。”
给钱,给姑姑钱!
李随沉默良久,“我百年之后,所有东西都留给她。”
婵娟心说,呸,想给不早点给?
非得让人骂你老不死,盼着你死?
“等看看吧,”她说,“虽然姑姑过得很好,但是您始终都是她的底气。”
李随若有所思。
说来也巧,下午徐渡野换值之前,就给李随带来了一双新靴子。
“……说是您那日从城楼回来的时候,她见您靴子被烧坏了,去绣房问了您的尺寸,这几日熬夜给您做的。”
李随面无表情地让婵娟收下,却在徐渡野离开之后,摸着那双靴子,出神很久。
婵娟这个藏不住话的,自然把事情前因后果都和孟映棠说了。
“姑姑?”
孟映棠在走神,听她喊自己才回神。
“哦,你说。”
“我说,咱们心有灵犀,配合得真好。我给你讨嫁妆了,回头参军要是给你,你千万可别傻呵呵地说不要。”
她觉得,李随现在是不行,但是不代表以后求医问药还不行。
万一好了呢?
万一好了,他再跟别人生儿子了呢?
那所有的东西,不都成了儿子的了?
所以当下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千万别客气。
孟映棠笑笑,只能点头,虽然她对嫁妆,毫无期许。
“姑姑,你想什么呢?我今日来,便觉得你心事重重的。”
“可能是这几日太累了。”孟映棠揉了揉太阳穴,“今早对着镜子,看到眼底青黑,才想起这几日,没怎么休息。”
“那善堂那边,我帮你跑,你先好好休息。”
善堂那边,也不用坚持多久。
春天是饿不死人,也冻不死人的季节。
孟映棠却说,要坚持到三月末,让孩子们都好过一些。
“行,都是功德,我帮你去看看。有事情我会回来告诉你的!”
“嗯。”
婵娟走后,孟映棠坐在榻上,手里抚摸着红袖送给她的簪子,神色复杂。
前两日,周先生找徐渡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