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在谈论任大丰汇报的那些内容是否正确,可胡主任却是话锋一转,上升到了陈阳能否胜任二建一把手职务的高度上来。
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他这是在借题挥,刻意刁难陈阳。
而这种刁难的角度,也足以用颇为刁钻来形容。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陈阳才刚来二建不到一天。
这么短的时间,人都还没有人齐,自然也不可能知道二建内部的具体情况。
在这些都不知情的前提下,贸然提出任大丰讲述那些错误的,明摆着就是在刻意找茬。
对于张宏图和庞伟光这些人而言,他们都巴不得陈阳找到任大丰话语里的漏洞,然后加以利用,让任大丰丢人下不了台。
可问题是,现在陈阳找茬的方式实在太刻意,太低端了。
低端的简直就是在上赶着让胡主任和任大丰去打脸。
这一举动,不禁让庞伟光有了一种对陈阳看走眼的感觉。
但他们并不知道的是,陈阳是故意这么做的。
在庞伟光和张宏图投来不悦目光的时候,陈阳忽然意味深长的笑道:“胡主任,仅因为我得一句质疑,就说我人品差,你这结论是不是下的有些太草率了?我是没在二建待多久的时间,但您同样也是刚来,又怎么确定,任大丰说的就都是准确的情况呢?”
“你……”胡主任语塞了一下,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说的有些太满,不过,他很快就笑了起来:“我是刚来这,也确实对二建了解的不多,但我对任主任却很了解,他在二建待的时间,都快赶上你的年龄了,别说刻意的去了解二建,即便只是耳熟目染,他对二建的认知也要远所有人,所以他的话不可能有错。”
陈阳冷笑道:“胡主任,任大丰恐怕是要辜负您的信任了,他刚才说二建一共承接过一百一十二个项目,但实际上,二建真正独立承建的项目的就只有九十八个,余下那些,是以二建名义承建,但实际上都是外包出去的。”
“外包也依旧是二建的项目,归纳到一起汇报有什么错?”
“您要是抓这样的字眼来反驳倒也不是不行,但他说这些项目里有九十二个项目是盈利,余下都是亏损或持平这一点,却是错的离了大谱,二建承建的诸多项目里,只有四十个项目是盈利的,五十一个持平的,余下的都是亏损的。
而亏损的原因,也并不是他说的那样,而是因为工程刻意延期,或者预算标,以及期间使用残次材料被住建局驳回返工导致,当然,除此之外也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有至少十七个项目,是因为多笔款项遗漏误报,出现了亏损状态,我查过,那些遗漏的款项,既没有报在汇总明细里,也没有被外包组和甲方拿走。”
听到这话,张宏图眉梢一凛:“没被甲方拿走,也没有上报,那难道是被人贪污了?”
陈阳面带歉意道:“抱歉张书记,我因为刚来才不到一天,具体情况还没调查清楚。”
张宏图面色阴沉道:“给我仔细查,一定要搞清楚那些款项究竟跑到了谁的兜里,一旦查出来严厉惩罚。绝不留情!”
“是!”
见陈阳点头,刚才一直憋屈着的庞伟光,忽然笑着竖起大拇指:“陈总经理不愧是张书记赏识提拔上来的一把手,才仅仅来了一天,竟就找出了这么多的问题,更还对项目承建的具体详情了解到了这么深的程度,这一点,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庞主任您谬赞了,张书记既然将这个重任交给我,那我只要在这干一天,势必就不可能让他和组织失望。”
“说得好!单单是这样的态度,就要比一些在这干了半辈子,自认为很了解,但实际上却是满口胡话的人强多了。”
庞伟光骂的一点都不隐晦,因为他说这些时,就是看着任大丰和胡主任说出来的。
任大丰眼神躲闪,不敢直视。
而胡主任则是立马反驳道:“庞主任,你这么早下结论未免有些太早了吧,陈阳才来了一天,你又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对的,而任大丰说的就是错的呢?”
没等庞伟光开口,陈阳就笑着道:“这很简单,各部门的材料目前都在我得办公桌上,我已经做好了数据归类,项目明细归类,究竟是谁对谁错,把那些报表拿出来对比一下,立马就能明了。”
“你做的数据归类?”
“没错。”
“可万一那些归类好的数据都是你胡乱填写的呢?”
“呵呵。”陈阳讥笑道:“胡主任您好歹也在体制内做了这么多年,您觉着事关整个二建和清远县未来展的各项数据,我能有胆子擅自更改和乱写吗?还有,我桌子上那些只是复件,各项数据的原件都在各部门那里放着,若您还要质疑,让他们将原件拿出来不就行了?”
“这……”胡主任被陈阳的话顿时噎的老脸一红,语塞起来。
虽然还没看到数据,但他心里已然明了,事实肯定是陈阳说的那样。
因为没人敢随意更改那些数据。
并且,每一个部门的数据文档原件,都很详细,也很重要,就算陈阳想去都改掉,且不说时间上是否来得及,仅说他刚来,那些不对他臣服的各部门一把手,也根本不会给他去更改那些数据的机会!
换言之,任大丰刚才说的那些,确实都是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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