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望舒诧异:“你怎么这么问?”
司机:“就是觉得你挺像老师的,可能就是人家说的气质?”
林望舒也就道:“我以前在学校工作,最近辞职了。”
司机咧嘴笑了:“我果然没看错,刚才你一上车,我就觉得你像老师,教书育人的感觉,看着挺亲切的。”
林望舒叹了声:“可能吧,在学校时间长了,熏也熏出来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北京图书馆,林望舒拿钱给司机,司机却不要。
他笑道:“其实我平时不怎么爱说这个,进去过,觉得不好意思,一般不提,今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挺想说说的,谢谢你听我说,咱就当结个缘,你别给我这车钱了,我也不要。”
林望舒自然不好意思不给,待非要给,对方却已经开车走了,走出一段,还冲她招了招手。
林望舒走进北京图书馆的时候,突然心有所感,回过头去,看那出租车,却只有一个模糊的车影了。
她想着,茫茫人海之中,总是会有那么一个人,明明只是擦肩而过,却会觉得,彼此分外投缘。
也许哪一生哪一世,他们曾经有过一段缘吧。
晚上时候,雷正德来了,他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孟绸家里。
两个人坐下来谈了谈,比起之前的纠缠,雷正德现在理智多了。
他一脸疲惫地道:“望舒,我不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但是我也已经向你保证过了,我不会让她进门的,孩子抱回来,肯定登记在你名下,以后这就是你的孩子,你如果实在和我父母处不下去,也行,我们出来单过,可以吗?”
林望舒:“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离婚,你怎么就听不明白?”
雷正德咬牙:“该给的,我都会给你,是,我妈可能平时对你严格了一些,但是我们公司的股权,什么好事,我不都是写你的名字吗?”
林望舒笑了:“那不正好,我们离婚,赶紧把股权分了!你娶她进门,你们一家三口好好过日子,我保证不打扰你们。”
雷正德眸中流露出痛苦:“望舒,我也不能没孩子,你能体谅下我吗?我是一个男人,我不可能让我们雷家绝后吧?这已经是我能为你做的所有了!”
林望舒望着雷正德,叹了一声:“你说你爱我?”
雷正德:“我如果不爱你,我至于吗?这些年,你以为我坚持得容易吗?”
林望舒:“那好办,你真爱我,对我好,赶紧离婚。实在不行,我也可以不要你的钱,我就图一个离婚,行吧?”
雷正德一听,冷笑:“你离婚了,还能找什么样的?林望舒,你不能生孩子,你年纪也不小了,你现在又辞职了,连一份工作都没有,你说你还能折腾什么?对你来说,最好的,不是我们好好过吗?是,我是错了,我不该让外面的女人生了孩子,可我除了这样,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们就必须离婚了!”
林望舒揉了揉额角:“什么都别说了,马上就开庭了,我们法院见。”
雷正德无奈地道:“你以为上了法院你能赢吗?我们感情基础没破裂,你以为那么轻松就离婚吗?”
林望舒麻木地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雷正德环视过这房间,还是十几年前的风格,老式的家具,墙上已经布满了烟熏痕迹,当下皱眉:“你住在这种地方,自己不觉得难受吗?林望舒,你离开我,你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林望舒笑了:“我觉得挺好啊!就算住天桥底下,只要和你离婚,我这日子都舒畅呢!”
雷正德脸色便难看起来,咬牙,最后看了她一眼,走了。
林望舒想了想,打电话找了律师,问了问具体情况,之后又去找了牛辉谈事情,这么忙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折腾半天,连晚饭都没吃。
孟绸已经在单位吃过了,见她这样:“要不你出去吃点?”
林望舒:“算了我不饿了,有昨天的烧饼,我凑合吃点得了。”
孟绸:“那也行,不过你说你何必呢,你就混在陆殿卿那里不是挺好的吗,我看他把你伺候得挺周到,你来我这里,晚上只能干啃烧饼!”
林望舒叹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要是天天在他那里,就是混吃等死,还真成他养的傍家儿。”
不过她一想,其实现在也差不多,反正就是见不得人那种。
别人口中一说,就是“陆殿卿外面养着的那个”。
这么一想,真是悲从中来。
其实陆殿卿还是喜欢自己的,如果自己抓住眼前这一点感情,求一个将来,也未尝不可,只是怎么可能呢?
她确实做不到,而她也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