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林望舒看着脸上带了血迹却依然面无表情的陆殿卿,也是惊到了:“你没事吧?他把你打成这样了?那不该让他走,我打110,让公安局管他!”
陆殿卿眉眼淡定:“放心,死不了。”
林望舒:“那……那我们去一趟医院吧?”
陆殿卿摇头:“算了,皮外伤,随便上点药吧。”
正说着,就听到汽车响,林望舒看过去,就见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飞速跳下来。
那人看上去三十四五岁,颇具威严的样子,不过此时却拧着眉,震惊地看着陆殿卿:“殿卿,你这是怎么了?”
此时的陆殿卿,脸上有淤青,嘴角有血,关键穿着个睡裤光着上身,关键胸膛上还有暧昧的抓痕!
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陆殿卿!
陆殿卿看他一眼,淡漠地道:“没什么,和人打了一架而已。”
来人的目光落在林望舒身上,惊疑不定:“这,这是?”
陆殿卿:“庄敬,我回头和你解释,你先回去吧,现在没事了。”
林望舒陡然明白了,敢情这就是庄敬,自己刚才不小心接到电话的那位,她也是无奈了。
庄敬看看陆殿卿,看看林望舒,还是艰难地试探着说:“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身上的伤?”
林望舒一听,也是担心,怕庄敬走了自己管不了,忙道:“好,谢谢你,送他医院吧!”
陆殿卿:“不用,都是皮外伤,我没事。”
林望舒抓住他的胳膊,不容置疑:“不行,必须去医院!”
她这一说,旁边庄敬诧异地看着她。
林望舒被看得尴尬:“那,还去吗?”
陆殿卿看了林望舒一眼:“好,那就去吧。”
当下陆殿卿赶紧进屋换了衣服,三个人上了车,庄敬开车,开出胡同的时候,恰好看到了匆忙赶来的孙助理和岳青,林望舒便放下车窗,让他们先过去四合院,今天就守家里,怕万一有人再来找麻烦。
庄敬开着车,听到这个,眼神就越发怪异了,这位女同志看起来基本能当陆殿卿的家了?
他之前是听说一些风声,据说陆殿卿外面包养了一个女人,但他觉得陆殿卿那性格不至于,后来陆殿卿明显不悦,他就想着这是外面瞎传。
今天过去陆崇礼那里,说起来,陆崇礼自然是存着疑心,他便想着过来试探试探。
谁知道竟然被一个女人接了电话,那语气明显不对,他便赶紧赶过来了。
结果看到了什么,看到陆殿卿和人打架了,脸上挂彩!
这也就罢了,关键看样子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庄敬其实这些年也修炼得一个凡事不动声色,不过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这不是别人,这是陆殿卿,三十几岁了依然古井无波苦行僧一般的陆殿卿,他喝水只喝白开水,吃饭只吃白米饭,不听音乐不看电视,任何娱乐全都没有,每天只知道工作工作工作。
结果就这样的陆殿卿,竟然私藏了一个女人,还和人打架打了一个鼻青脸肿!
庄敬深吸口气,感觉自己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到了医院的时候,正要下车,陆殿卿的手持电话响起来了,陆殿卿开始的时候没接,他按掉了,后来再次响起来,也就接了。
林望舒仔细听着那边动静,她听到对面是一个厚重沙哑的男性声音,听起来非常严厉,要求陆殿卿尽快过去一趟,有话要问陆殿卿。
她看了眼旁边的庄敬,庄敬站得笔直,看上去表情古怪,又恭敬又无奈,又不知如何是好。
庄敬看到她在看自己,一个苦笑,示意她不要出声。
林望舒顿时明白了,能用那种语气和陆殿卿说话的,能让庄敬如此敬畏的,看来只有一个人了。
这就是陆殿卿的父亲陆崇礼。
林望舒在这一刻,便觉得,高悬着的那只靴子终于落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