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这一切都来自于那个把他们教导出的长辈,陆崇礼。
庄敬其实就是在一定程度上替陆崇礼表达对自己这么一个被包养女人的态度。
养尊处优者的得体,居高临下的包容,以及处于绝对优势的审视。
庄敬见林望舒笑而不语,便叹了口气:“我相信先生并不是什么有门地之间的人,他也不至于横加干涉子女的婚姻,但是有一点,殿卿大错特错,他不该一直隐瞒你们的情况,以至于引起流言蜚语。”
林望舒听此,也就没解释。
陆殿卿当然得瞒着,他不瞒着还能怎么着,难道告诉他那位高权重的父亲,他和邻居发小正在办离婚诉讼案的妻子交往着?
于是她道:“庄先生,这些事,您可以和殿卿提,我觉得这是殿卿和他家里人的问题,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
庄敬一怔,挑眉。
林望舒笑道:“我和殿卿谈对象,有什么问题,他可以告诉我,要分手还是怎么着,我都没问题,但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对我指手画脚吧?”
庄敬显然诧异:“林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望舒:“你是什么意思和我没关系,但是我建议你不用和我说了。”
她低声说:“另外,我很好心,等殿卿检查完,你说了什么,我都会如实转告,不会让你任何一句口舌白费。”
庄敬拧眉,打量着林望舒,之后苦笑一声:“林小姐想说什么,我没意见。”
他看出来了,怪不得这林小姐能把殿卿拿捏住,这就不是一个好惹的。
他叹了口气,神态间透着诚恳:“林小姐,看得出你也是有些性子的人,这没什么,但是我们要解决问题,也不能太意气用事,是不是?”
林望舒:“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庄敬:“恕我直言,今天也是幸亏林小姐面对的是我,如果先生来了,林小姐这么说,事情只能不可收拾。”
林望舒想了想:“意思是说,你是你们先生的代表?”
庄敬:“这自然不敢,我只是想帮衬着息事宁人。”
林望舒:“那你以什么资格和我说话?陆殿卿家长的身份?”
庄敬忙道:“这自然不是。”
林望舒笑了:“那你说,你管得着吗?你和殿卿年纪也差不多,又是平辈,你一个男人,和我说这个?你如果愿意说,那咱俩到一边,坐下来慢慢聊,聊聊爱情,聊聊结婚,聊聊梦想?”
庄敬脸色顿时变了,马上后退一步,和林望舒拉开距离,一脸警惕。
林望舒笑盈盈的:“还要说吗?我们继续?”
庄敬苦笑连连,特特距离远了,这才道:“无论林小姐怎么想,不过我还是想和林小姐说一句真心话,这几年,先生和殿卿的关系僵硬,最近三个月,殿卿只过去一次,而且只坐了二十分钟就走了。无论他们父子间有什么矛盾,到底是亲父子,这次你们的事上,殿卿确实做得不合适,先生也有些恼火,这是一个大矛盾,但是也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他看着林望舒,道:“殿卿刚才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我觉得林小姐如果想从长远考虑,可以适当劝劝殿卿,放下姿态,开诚布公过去和先生谈谈,林小姐也不希望殿卿因为这种事情和家里闹僵吧?我从小跟在先生身边,知道他是开明包容的人,对于子女的婚姻不至于横加干涉。大家解释清楚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若能求得先生谅解,光明正大,外面的流言不攻自破,那不是皆大欢喜一桩美事吗?”
林望舒笑了:“庄先生,你说的句句在理,从长远计,这确实是我应该做的。”
庄敬这才略松了口气:“你能听进去,我就放心了。”
林望舒:“不过这关我什么事?”
庄敬一愣。
林望舒:“那是他们父子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和殿卿谈对象,又不是和他爸谈?我干嘛要关心他们父子关系?”
庄敬神情便变得非常古怪,他再次打量了林望舒一番,神情疏淡下来:“林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林望舒面无表情地道:“意思就是,以后少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