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望着他:“我觉得你十八岁的时候,好像更可爱一些。”
陆殿卿挑眉:“你这是嫌弃我年纪大了吗?”
林望舒:“多少有点吧……”
陆殿卿搂着她的手轻捏了下她的腰:“没关系,你如果想看的话,我现在也可以写给你,我觉得自己还能写出来。”
林望舒:“算了吧,实际点,你还是没事帮儿子写写少先大队学习心得吧。”
陆执葵不爱写那个,陆守倞也不爱写那个,两个孩子都很犯愁。
林望舒当然也不爱写,所以这个责任就落在了陆殿卿头上。
他写得很好,两个孩子都被表扬了,老师要求他们再接再厉。
于是三十几岁的陆殿卿,就成了两个孩子的御用代笔。
陆殿卿听着,笑出声,叹道:“养儿方知父母恩,当人父亲可真不容易!”
林望舒却将目光再次投入到这封信上,她想起了自己的上辈子,想起来自己困顿艰涩的知青生涯,也想起来和雷家纠缠的那十年。
她低声说:“你还记得,我博士毕业的论文,曾经感激过一个人吗?”
陆殿卿:“当然记得。”
林望舒:“你从来没问过我。”
陆殿卿眸光温煦,望着她道:“我知道你有一些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不过没关系,你不说的话,说明我没必要知道。”
林望舒:“我表现这么明显吗?”
陆殿卿笑了下,低首,捧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
他的目光格外温柔而深邃,他低声说:“其实从我们最开始要谈对象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的英文突然那么好,你对未来的想法变得很明确。”
林望舒哑然:“我伪装得那么蹩脚吗?”
陆殿卿认真地想了想:“不算太蹩脚,但也有点蹩脚。”
林望舒简直想揍他:“那你当时怎么想的?”
陆殿卿:“我没什么想法。”
林望舒回忆了一番:“我还有别的异样吗?”
陆殿卿:“很多细节,别人不会察觉,但是我一定能感觉到。比如你会突然情绪不对,我记得那时候你带着学生拉练,你回来的时候,我正在院子里修剪我们的花草,你出现在我面前,用一种悲怆失落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经历了多少年的磋磨。”
他回忆起那一天,低声道:“我知道你不会说,所以我没问。”
林望舒也记起来了,那一天她太难受了,想起来许多往事,回去后,她无措又茫然,就那么扑到了陆殿卿的怀中。
林望舒喃喃地道:“还有吗?”
陆殿卿:“有,不过我现在也说不上来了,就是一些很细微的情绪变化吧,比如那一晚在北大,我知道你有些失落,因为一些我不知道的原因在失落。”
林望舒听着,便抱住了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如今想来,他在婚姻中曾经有些不安,那也是因为他太过敏锐,察觉到了自己这些心思,而这些是自己不好说出口的。
陆殿卿怀着她,低声说:“当然了,最重要的是你突然很在意学习了,你那么拼命地学习,一下子把原来的懒散给改了,而且目光明确地对准了激光学。”
他顿了顿:“我想着,你说的那位席铭先生,应该对你有着很大的影响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他是谁,又是怎么样的存在。”
毕竟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这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