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第一次干坏事儿,心情竟然有几分激动,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赵桂花:“你没事儿吧?”
庄老蔫儿:“我没干过这个。”
赵桂花:“我也没啊,但是凡事儿都有第一次啊。”
她坚定:“我们不敢明面儿上对付人,恶心一下他们还不成?”
“对。”
庄老蔫儿:“掌柜的其实可坏了,他不仅苛待我们,还骗人。他会给酒里兑水,还图便宜买死鸡熬鸡汤卖,还有,他们还……”
赵桂花:“这么坏啊。”
庄老蔫儿:“我刚干活儿的时候还小,也不懂那么许多,就偷偷告诉客人了。当时客人很生气,跟老板吵了起来,后来拿了二十个铜板的补偿,得意的走了。临走还说我是个傻子,我当时特别震惊,不敢相信他反倒是这样说我。因为这个,我被老板暴打了一顿,如果不是当时我爹的一个旧友给我求情,我早就被开除了。那个时候我可没有眼力见儿了。”
“你爹的旧友?是那个李叔?”
“不是,是另外一个人,不过现在也人也不在了,他被害死了。他是……”
庄老蔫儿没说出口,赵桂花懂了。
她认真:“他们都好勇敢。”
庄老蔫儿嗯了一声,说:“我都做不到……”
赵桂花认真:“我们做不到那么勇敢那么厉害,那么我们就好好生活,遇到坏人也别手下留情,这就行了。”
“嗯!”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去泼粪……”
“哪儿有啊、”
赵桂花:“这个我知道,我在你们后门儿睡了好几天了,早上四点来钟有个粪车路过,正好会停在附近不远,我们偷一点,嘿嘿。”
她这人就是这样,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快意恩仇。
庄老蔫儿崇拜的看着赵桂花,认真的说:“你是我遇见的最能干的姑娘。”
赵桂花:“就冲你这个话,你就瞧好儿吧。”
庄老蔫儿笑了出来。
年轻的男女共处一室,虽然中间有个帘子,但是却也在晚间夜话里逐渐熟悉了起来。至于什么男女大防,其实也是有的,可是穷人家有时候连日子都过不下去,也不那么在意这些了。
像是住在这一片儿的,哪个不是穷的丁当响,好些个全家都睡在一个炕上,什么老老少少。
当然也有搭着床隔开的,端看各自的日子了。
他们这样少男少女闲话会更多不少,但是两个人都没有害怕。他们也不会在这边常住,谁又认识谁呢?
两个人躺在炕上,都没有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出一点声音,似乎有人正在撬门,赵桂花一下子坐起来。庄老蔫儿也感觉到了,他也立刻起身,拽开了帘子,看向赵桂花。
赵桂花比划了一下手势,庄老蔫儿点头,两个人蹑手蹑脚的下了炕,赵桂花立刻第一时间抄起菜刀,庄老蔫儿四下看了看,直接抄起烧火棍子。
两人比比划划,有默契的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口,两人刚埋伏好,房门就被别开了,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进来。刚进门,庄老蔫儿用尽全力就一棒子砸了过去……“啊!!!!”
尖锐的叫声响起,赵桂花的菜刀直接就砍了过去。
寒光一闪,那人踉跄着躲开摔在地上,他身后的那人一愣,随即就
抬脚,要踹向赵桂花,人还没踹倒,就被赵桂花一刀劈开。他闪躲不及,一个大劈叉摔在了前头这个家伙的身上,庄老蔫儿立刻砰砰的下手,烧火棍砸在了他的身上,赵桂花更是毫不留情乱踹。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出啥事儿了?”
“啊这咋打起来了?”
赵桂花一看院子里的人出来了,就见其中一个还拎着棒子防身,直接上前,说:“给我。”
那人:“啊?哦。”
赵桂花提着木棒子就上前,这可比烧火棍子粗多了,赵桂花毫不留情的就打了过去,咣咣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