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样啊?”
回自己的王府路上,想着刚刚在那自己此前从来不曾知晓的破旧老墙之处听那老伯同自己说的事情,嬴昭忍不住道。
外面有流离失所的难民来京,萧褚风非但不组织人救济,反而还将来到京城之中所有的难民都感到城中早已荒弃的破旧之地。
就这样子的让那些背井离乡,满怀希望一路漂泊来到京城的难民自生自灭。
而且还不止如此,这些被他赶救到那破落地方的难民,之所以能够进得了京城,是因为他们来的早,算是第一批来到京城的,所以才被赶到了城中荒无人烟的边缘之地。
而在他们之后再晚上一些的来到京城的难民,则是直接就不允许进来,在城门口就被本该是维护京中治安的官兵给驱逐于京城之外。
城内的难免赶至早已荒废之地,城外的难民直接逐走,如此,京城之中,自然是如同往日一般的一派和睦繁华。
小少年的声音之中满怀不愤,“萧褚风实在是太过分了!”
看着小皇帝被这件事给气的脸都涨红了,一直都是安静的听小孩说的江逢雪忽的问了一句,“昭昭以前不知此人如此作风吗?”
平心而论,萧褚风所行之事,对上层的达官贵族显要来说,委实算是一种彼此间心照不宣的默认处理方法。
与其麻烦地去解决问题,不如从根源上直接解决提出问题的人。如此轻快有效率,又不必他们付出任何代价。
听到江逢雪这句,嬴昭回道:“我哪里会知道这种事嘛?”
随后又大声的嘀咕了一句,“以往我又不需要管事!”
在登基以前,他的日常就只是吃喝玩乐而已啊!
江逢雪道:“此前听昭昭说此人不好,我还以为指的便是这方面的事。”
“啊?”听到这句,嬴昭挠了挠脑袋,解释道:“不是啦……我说他是坏东西,就是因为他欺负我嘛。”
“但是我只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也没有想到他能够做出这样的事啊!”
嬴昭道:“虽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他,毕竟以前我也不掺合政务,和朝中大臣都没什么往来,可是我也知道他们都说那个坏蛋有胆略,有谋识,有手段。是为不世之才,治世之能臣。尤其是在我登基之后,那些人都在和我说萧褚风很厉害,什么都会,让我多听他的,说的就好像他无所不能一样。”
说到这里,小少年顿时就鼓起了腮帮子,气鼓鼓的好像小仓鼠一样,让人想伸手戳上一戳。
所以在今天见到那对祖孙二人以前,嬴昭从来都不曾想过京城之中竟然还会发生这等的事情。
嬴昭现在是真的有一点生气。
就算他不学无术,也就会写几个大字,那嬴昭也知道当出现难民以后,要建立难民营对这些背井离乡的的难民进行安置、安抚,开放专门是留作赈济使用的济农仓,给难民们分发应饥谷粟。
但是现在萧褚风这个手掌大权的摄政王是在做什么?把那么多难民赶到那样的老鼠都不会光顾的破地方他做的是人事吗?
嬴昭从来都不曾想过,在朝中名望奇高、一群文武大臣就差要跟他直言上书“你快点把皇位让给我们英明神武的摄政王、让他带领我们走向更美好的明天吧”的萧褚风,竟然会做出如此的罔顾人命,对待一条条性命不屑一顾之事。
他没记错的话,这家伙以前还有什么仁义的名号啊!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啊?”小少年睁大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微微仰头,眼角都有些微微发红,“明明就算是让难民们入京,救济难民,不需要他自己去掏腰包给这些难民建房子买食物,都是官家来出,朝廷有这方面制度的,可是他却把人撵到那样的地方,不理会他们死活,不对,他根本就是在把那些难民往死路里逼……”
嬴昭先前听那老伯所说,从他们被萧褚风派人给赶到了那一方之地后,也不被允许去京中繁华的地方,因为那干扰城中百姓造成不好的影响,只能够在一些人烟稀零的街道乞讨为生,
——其实倒也没有专门的人在看着他们这群难民不让他们往出跑,只不过如果是让那些得了命令的官差看到他们蓬头垢面破破烂烂的出现了,那就会让人乱棍打死。
这是何等的恶毒之事?而且这还没有算上后来城外直接被赶走不被允许进城的难民们。
听着小皇帝天真地发问,江逢雪面色不变,只是轻道:“虽是官家出物出资,可陛下亦说过,摄政王其心不轨,欲图谋篡,如此,又怎能不将那些东西看作是属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