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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第1页)

高一二班的数学课很是特别。

这特别不在课上,倒在教数学的老师,鲁耿钉身上。

“鲁耿钉”,一个横竖皆是好惹的名字。

鲁耿钉,一个全然不好惹的男人。

都说“人的名树的影”,可放他钉爷这里,影是脱了相,算不得数的。

鲁耿钉五十来岁,身量精干,眉须花白,脸中央一个短牛鼻,瞧着慈眉善目、仙风道骨。

可也只是瞧着罢了,对二班学生来说,他的心狠是可与教物理的“麻师太”相提并论的。

上钉爷的课,是万万走不得神的。

一来钉爷说话带着南方乡音的含糊,一不留神便要错过当堂重点知识。二来钉爷扫完当堂需讲的理论知识后,便会在PPT上呈现六道或七道习题,要求当堂完成。

听完课还需做题巩固,这倒也没什么。可钉爷每道题只给了一分半钟看题与思考。一分半钟后,得出解题思路的学生便要开始举手。

这儿的举手是做出来的都得举,不是想不举就能不举的。

学生陆陆续续地举手,钉爷则背着手,不慌不忙地在教室的过道里溜达来,溜达去。目光着重徘徊在尚未举手的学生身上,和蔼的嗓音在教室里不住地滚荡:

“一分多钟了,竟然只有二十个同学举手。”

“两分钟过去了,还是只有二十多位同学,老师有点失望啊。”

“很好,现在又有八九位同学举手了,只有十多位同学没举手了。”

“这道题真的有这么难吗?这十多位同学,你们再仔细想想,其实只要转个小弯就出来了。”

“很可惜,还是有几位同学没有想出来。”

两分多钟的时间,学生们即使脑袋高速运转,也总有思绪卡进死胡同的时候。

但钉爷不管这个,他会亲切叫起至今尚未举手的随机一位学生,让他根据题干逐步分析条件与答案之间的关系,自己则在一旁笑眯眯地引导他作答。

直到对方磕磕巴巴地捋顺解题思路,他才满意地点头,示意被叫起来的同学坐下。

除习题课以外的每次上课,钉爷都要用这种方式考校学生。他说话不紧不慢,给的题也不多,可那慢吞吞的吆喝就是能给在座的逼出一种临考的紧迫感。

若是没在限定时间内想出解题思路,被叫起来作答,那场面也是说不出的丢人现眼。

二班众为此叫苦不迭,上数学课,人是“即见如来”,他们是如逢上吊,还暗搓搓给教数学的鲁耿钉编了个“钉爷叫你六题死,谁敢留人到七题”的江湖传说。

有人还私下打趣钉爷催题的能力,说他退休后若是去贩菜,保准是个优秀的摊贩。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一学期下来,二班的学生已大致摸清钉爷叫人的规律——举手的人多,偏要抽不举手的答,举手的人少,干脆就抽举手的答。

时不时就有人浑水摸鱼,瞅着举手的人数来举。

可又有一句“姜还是老的辣”,钉爷也猜到了这一着,时不时便要又反其道而行之,抓些举了手却压根不会的。

对不会答但不举手的,举手但讲错了的,他向来从宽处理。对举手了却不会答的,他却没什么好脸色。照他自己的话来说,“在教室,题不会答都是小问题,人不实诚才是大问题”。

对小问题,他能笑眯眯地教人讲题,对大问题,他则要把人在座位上晾着,起码晾个十分钟才教人坐下。

因他这溜人的规矩,二班的数学课上,众学生往往噤若寒蝉,轻易不敢在“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上造次。

这节便是数学课,教室前的PPT上投着今日第三道习题,已投了近两分钟。教室中的座位上,还有十一二个学生尚未举手。

钉爷优游瞄了眼没举手的,目光一转,从举手的里面抽了一位:“松高峻,你来说说,看到这个题干,你是怎么分析的?”

松高峻先是一愣,而后才犹犹豫豫地把屁股从椅子里扯出来,一双空茫的眼睛干瞪着屏幕,支支吾吾地又读起了投屏上的题目:

“两个向量乘积的最小值是四根号三,也就是两个向量模的乘积乘夹角余弦值是四根号三,所以,所以……”

“不用读题目,直接说解题思路。”钉爷面色稍沉。他执教经验丰富,一眼便洞悉眼前这兔崽子是在不懂装懂。

松高峻神情萎谢,声音渐细,不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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