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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第 159 章(第8页)

躺在床上的四爷翻了个身,喃喃道:“苏培盛……水来……”饽饽慌乱地起身,颤声答应道:“就来……”就水壶里倒了半杯凉开水,又兑了点外头火炉上的铜壶中的开水,倚在四爷身边喂了两口,四爷咂了咂嘴又酣然入梦。饽饽从袖中掏出手帕轻轻地给他擦拭嘴角的水迹,呆呆地看着四爷。

云彩站在十爷床边的时候,手持雪白的匕首对着十爷的脖子,是什么心情那?直接下手,一百个十阿哥也顿时了账!可她迟疑了,她那双曾经杀人不眨眼的手,颤抖了。她听到十爷睡梦中叫水,她凑近了十爷,看着照顾了十年的主子,还是收起来匕首,回身给倒一杯水,喂着十爷喝下去,然后那……她如何还能再下得去手?

十年了,从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变成即将嫁人的新娘子,她对十爷,是不是如同自己对四爷这样,是主子、是亲人?自己对四爷……饽饽白皙细腻的面颊微红,低头痴痴地看着四爷睡着的样子,眉宇间一丝丝疲惫,睡得很沉,面上有醉酒和熬夜的轻微潮红,几根头发落在眉间,她伸手想理一理,终究是停在半空中。云彩最后一句放不下自己:“月娥,不要去够月亮,月娥……你姐姐,很好。”

月娥,曾经他父亲给取的名字,说她长得像月里嫦娥。好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自己了,即使是姐姐,也叫自己饽饽,好似强行表示自己新生了一样。姐姐回去老家出家做尼姑给父母家人四爷祈福了,过的很好。姐姐几次劝说她嫁人吧,她总是不答应。

眼前又是那一幕,自己在雪地里脱去了衣服,四爷明明身体有了反应,却是强忍着,告诉自己,他原本就有置索额图倒台的计划。饽饽捂住胸口,一瞬间又是千头万绪涌来:这个四爷惫懒木头,有时也训斥自己几句,但更多时是温和大度……从十五岁自己就跟着他,他从来没有拿自己当奴仆下人,高兴时还把自己当成家人一般地开玩笑打趣儿……她陡地发现,自己其实早就爱上了这位英气勃勃的青年皇阿哥,只是心被什么东西禁锢着、压抑着,自己不敢承认罢了。饽饽端着茶碗踟蹰着,徘徊着,高大的帷幕上时时掠过她颀长的倩影。突然午门口传过声沉闷的大炮,暮鼓晨钟陆续响起,窗缝里袭进一股湿气朦胧的凉风,饽饽不禁浑身一颤。

饽饽放下茶碗,回来,看着床上的男人,精致尊贵,标准的庭五眼和清晰的五官轮廓,关外人才有的深陷的眼窝和高而挺直的鼻梁,俊的模糊了性别年纪的得天独厚的男人。

最是狠心无情的男人。

“这是命,这是天意……”饽饽眼中闪着鬼火一样的光,眼前好似看到云彩趁着众人不注意,掣起匕首,惨笑着对准自己心窝扎了进去。肋间骨骼轻微地响了一声,像一株刚刚被砍倒的小树,胸前流着殷红的汁液,颤颤地抖动了几下,整个世界的恩怨情仇都消失在冥冥之中……

十爷一边走出关押的屋子,交代的话没说完,脸上的笑容像凝固了似的,转身死死盯着倒在地下的云彩。犹恐是梦,揉了揉眼,跨前一步抓起云彩脉息……

四爷……十爷对云彩终究是有情义,你对我那?我若是伤了,我若是……若是……你会和十爷一样痛哭吗?

四爷刚迷糊一会儿眼睛,饽饽将他唤醒了。

“爷!爷!”

“……说……”四爷真睁不开眼睛了,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喊着要睡觉,要睡觉!

“爷!”饽饽也心疼爷,可事情严重。“爷,十爷回去府里,怕太晚了打扰十福晋,也是睡在前头书房。可是十爷刚睡下,就有人要行刺十爷!”

四爷刷地睁开眼睛,冰冷宛若天山的万年积雪。

饽饽被吓了一跳,忙道:“没事没事十爷没事。”

四爷松了一口气,只是那清冷的眼神还是落在饽饽身上,透着无法言说的压迫力。

饽饽被看的脸上一红,双手窘迫地绞着黑色夜行衣的衣襟,娇滴滴的声音自樱桃小嘴里漫出:“是之前索额图派去的一个间谍。一个丫鬟叫云彩的。做了这么多年丫鬟老老实实的,十福晋都给安排嫁人了,她……她面对十爷,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总是下不去手的,要行刺十爷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窗台上的一个花盆,正好被其他间谍听到了动静,就是八爷派去的唱曲儿的眉姐儿,两个人打了起来,我听到她们争执的动静,就抢先动了手,迷晕了捆起来……可是那云彩,十爷说留她一命,她还是自杀了,十爷很是伤心。说,说云彩,伺候了他有十年了,在宫里头就跟着他了。”

仿佛一根细针在太阳穴上狠狠扎了一下,激得四爷心口跟着疼。一边苏培盛进来讨巧一笑,略尖尖的声音自发胖的脸上快速地出来:“爷,十爷派人来说,原来老刘的一个姐姐嫁给旗人包衣家庭,云彩是老刘的亲外甥女。说都处理好了。还说您不要担心,赶紧多睡一会儿。”

四爷的目光倏然一放松,扫过苏培盛和饽饽担忧的面容,转瞬已换了澹澹的笑意,向饽饽道:“爷睡一会儿,你们也睡一会儿。”

苏培盛忙行礼应着。饽饽略略欠身,随礼道:“多谢爷关心。”

四爷看看他们,点点头:“饽饽做得很好。”表情变为肃穆,目光有关心:“节哀。”

他的语气里有一丝困倦的嘶哑,在这样的夜色显得特别慵懒和迷人。这一句“饽饽做得很好,节哀。”简直如天籁之音一般,叫饽饽激动又兴奋更是难过委屈伤心都涌上心头。然而再情绪激荡,却也要克制。

饽饽眼睛一酸,忍着半夜的眼泪簌簌下来,流淌出美丽的杏眼:“……多谢爷关心。”嘴唇蠕动,想要扑进去他怀里痛哭一场,终究是再次福身行礼:“我去休息。”

饽饽哭着脚步轻快地离开了。苏培盛瞧着爷闭眼养神,看看墙上自鸣钟上的时间,距离起床只有半个小时了。遂试探道:“爷,饽饽姑娘……年纪大了。前些日子,福晋提起来大琴和大鼓的婚事,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两位大师都是和尚,邬先生不娶妻。高斌已经娶妻,粘杆处的护卫们都要安排婚事,饽饽姑娘……”

四爷半睁眼睛,静静道:“有话就说。”

苏培盛思及刚刚在外间听到爷唤水,亲眼看着饽饽姑娘照顾爷的背影儿,背影儿都这样柔情痴情,为难地低头:“爷,奴才不敢说。”

四爷抿一抿唇极力维持着平静:“什么话这么重?”

心中的澎湃汹涌得难以遏制,苏培盛知道爷还在思考十爷遇刺的事情,忙给他盖好被子,道:“爷,您还是快睡一会儿。到时间了,奴才唤您。”

四爷一眨眼。

闭眼迷糊了一会儿,好似就是一闭眼,苏培盛就好似魔鬼催魂儿一般地唤醒了他。

四爷困成浆糊的脑袋指挥不了身体,任由苏培盛和王之鼎等人折腾自己,方才迈出书房大殿,脚下一个踉跄,情绪激荡一直没睡的饽饽正好看见,急忙上前一步扶住道:“爷还好吧?”

迷糊地点头,总以为能克制自己恢复上辈子的日常作息习惯,总以为自己能打起来精神如常,总以为自己能如同上辈子一样做到完美,然而真就走路睡着了。

饽饽的手微凉如枝梢的露水,低低婉声道:“办差是一回事,身体是一回事。爷,您要照顾好自己。”

四爷微微颔首:“是我应该安排在白天回来。”

饽饽的叹息如透明的蝉翼不易察觉:“爷的心事我多少明白,只是……”

四爷机械地回答:“你们都照顾好自己,爷也是。”

饽饽郑重点了点头,道:“是,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她停一停,“爷没有睡好,今天还是坐轿子出门。您在轿子里眯一会儿眼睛,也好有精神见皇上那。”

四爷默默点头,转眼见一片落叶从枝头坠落在空中打漂儿,似心底无声的一句叹惋千回百转。

大红织金高丽棉的披风软软凉凉地披在身上,薄的感觉不到重量。八月十五依旧暖和的好天气,四爷心里反倒生了凉意。勾栏曲折的长廊蜿蜒无绝,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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