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姜宁垂死挣扎:“我真不能去南非,我舍不得你和小贞子。”
“我们也忙,平常和你几个月也见不上一面,你在北城和南非其实也差不多。”陆瑜微顿,又似笑非笑地睨他,“或者应该说你是舍不得你那些肤白大胸的女朋友。”
周姜宁:“……”
陆瑜:“你也老大不小了,我觉得你应该做一点正事了,和周大哥好好学学,对你只有好处。”
沉默蔓延会儿,周姜宁或许知道希望破灭,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气势。
发脾气就将斗柜上的东西扫落。
香薰蜡烛,花瓶,各种摆件洒落了一地。
虽然地上铺着地毯,但有一副石膏像作品,还是被磕碎了一个角。
这幅石膏像作品,陆瑜认得。
是去年的一场拍卖会上,周姜宁用六位数拍下的。
当时还在他们的“三人发小群”里嘚瑟过,说是一个新人艺术家的作品,他很喜欢。
她和许缜都表示欣赏不来。
他却信誓旦旦地说是艺术品。
她知道,哪里是那件平平无奇的石膏像是艺术,而是在那时做出这件作品的姑娘,在周姜宁眼中是艺术。
他不过是为了花钱博美人一笑罢了。
后来嘛,周姜宁还是和他的艺术品分手了。
曾经再喜欢的东西,新鲜感过了,纵然花了一笔不小的钱,也可以说砸就砸的。
那一刻,看着这个锦衣玉食的少爷,装腔作势地说去南非的话,他就没活路了。
陆瑜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孟慎言——
八年前的孟慎言。
同孟慎言热恋时,陆瑜就知道,孟慎言家中条件并不好。大约也是因为家境问题,高中时甚至休学过两年。
哪怕生于逆境中,丝毫不阻碍他的优秀,跳级完成学业,以鹿山市状元的名头,被北城大学录取。
后来在北城大学里,年年拿奖学金,各种兼职也从不落下。
她曾问过孟慎言为什么这么拼命,孟慎言的回答,即便过了这么多年了,陆瑜还是记得一字不差——
“和我在一起,你依然能过公主的生活。”
不管是人心善变,还是孟慎言一直就在哄她开心。
曾经让她感动得想要马上和孟慎言结婚的话,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早就不可信了——谁都想过人上人的生活,未必是为她。
但不可否认,当时一贫如洗的孟慎言是真的在努力想要摆脱固有的困境。
那样的孟慎言,同眼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周姜宁,好像处于天平的两端。
有些人拼了命想要得到的,或许只是一些人的唾手可得。
周姜宁还在不遗余力地演戏,捂着胸口,悲痛欲绝地控诉他大哥:“你说他是不是有啥大病,我啥都不会,叫我过去帮倒忙啊。”
知道周姜宁毁了孟慎言人生时,陆瑜没有怪过他。因为偏袒他是自己的朋友,甚至没有提过这事半句。
此刻陆瑜终于有些火大了。
上高中后,她没对周姜宁这个傻逼动手过了,此刻突然手痒得很。
她摔上门,抄起立在门边的鸡毛掸子,就在周姜宁背上狠抽了一记:“你知道你什么都不会,所以游手好闲得很理所应当是吧。”
“周姜宁,你是不是还挺得意自己是个废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