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景光扶着降谷零进了厕所就反手锁上了门。
降谷零一手撑在洗脸台上,一手紧攥着衣领,鼻血直接顺着他的下巴滴到了洁白的盥洗池里,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个了。
心跳跳的飞快,胸腔也疼的不行,他努力咬牙才没有让自己叫出来。
这样的症状加剧是从上次在波洛阻止神使对明美出手后开始的。
强行打断神使的法阵被反噬了吧?
其实早在明美那次出现之前她已经会时不时的不舒服了,但都过去的很快,加上他也很忙就没怎么在意。
他大概猜到了原因。
他只是一个凡人,虽然有着他不知道的机缘巧合开了阴阳眼,但无论是和神明的交易还是日常随处可见的鬼魂,和它们的近距离接触一定是很伤身的。
可能还会折寿。
但想到尚未解脱的明美,只能用假身份出行的景光,还有害人无数的黑衣组织……
再坚持一下吧!
再多坚持下!
降谷零!
诸伏景光无措的扶着降谷零,对方紧贴着他的身体一直在颤抖。
努力忍痛的闷哼,盥洗池里越来越多的鲜血。这些都让他焦心的不行。
可他什么都不能为对方做,无论是打电话叫救护车,还是开门呼救,他们都承受不起身份暴露后的代价。
他想起了几年前,苏格兰假死脱离组织的那个晚上。
波本的枪口对准着他,但他还是从那张面无表情满是冷戾杀气的脸上看到了属于降谷零的绝望和痛苦。
他知道对方在害怕,在为即将开枪伤害他的行动痛苦,可他连个拥抱一句安慰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
离开组织后,他在公安的安排下潜藏在黑暗里过了两年才用绿川光的身份重新回到阳光下。
他很担心一个人在组织里潜伏的降谷零,他的身边没有了可以互相帮衬的人,哪怕是被他和幼驯染共同怀疑过也是卧底算是半个同伴的莱伊也让诸伏景光无法放心。
当然,从现在降谷零的种种表现看,这些年他过的只会比诸伏景光想象的还要不容易。
过了好一会,胸腔和心脏的疼痛终于缓和了不少,至少是他可以忍受的程度了。
降谷零抬起水龙头接了一碰水开始清理一塌糊涂的脸,幸好没有沾到衣服上。
他低低咳了两声才转过头看着一言不发扶着他表情严肃的诸伏景光。
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复杂的让他心里只能叹气。
“咳咳……抱歉,绿川先生,吓到你了吧?刚才有点不舒服,现在已经没事了。”安室透轻轻挣开了绿川光扶着他手臂的手,“给你带来了困扰真的很抱歉。也谢谢你愿意陪我来清理。”
看着已经恢复成安室透状态的幼驯染诸伏景光也跟上了节奏。绿川光从善如流的松手,摇头,“没事的,安室先生。只不过……”
“安室先生是心脏不舒服吧?还是要注意身体啊,这种情况去医院检查下比较好吧?”
安室透顿了一下才笑着说:“没什么大问题的,只是流鼻血而已,我已经去检查过了,不需要太紧张啦。”
完全回避了心脏问题呢。诸伏景光在心里苦笑。
两人从厕所出来,店里的客人已经都走光了,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不见了,伊达航大概率是回警局做笔录了。
安室透看了眼时间发现离波洛的上班时间已经很近了,他跟绿川光道了别也很快离开了。
绿川光看着逐渐驶离的白色马自达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上面显示一条十分钟前收到的短信,发件人的备注是hag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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