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身上的液体一直在流动,放眼望去整个大厅的地面上全是这种黑乎乎粘稠的胶状液体。数十根触手从它的方向伸向大厅通往各个地方的通道,门窗乃至孔洞它都没有放过。
高高的穹顶上被用胶状液体吊着一个排一个一眼数不过来的黑蛹,有的还在挣扎抖动,有的没有任何动静。
与其说教堂是它的栖息地,不如说整座教堂就是它的所有物。
他们一共九个人,安室透已经看到后来的和田孝平、川崎阳介两个男人身上已经明显变成全黑的烟雾了。
这证明他们死期将至。
而那个叫西野澄也,职业是调酒师的男人身上橙色烟雾很富足,但从他进教堂开始背后就趴着一个脖颈被扭曲身穿棒球服的明显才死不久的男鬼。
【不……不要……】
【……要做……傻……】
男鬼一直在断断续续的重复同一句话。但还没等它说完,横空从讲台那里迅速伸来一只粗肥的触手对着它脑袋就是一下。男鬼本来就因为脖颈扭曲摇摇欲坠的头颅横飞了出去,一下撞在了被粘稠液体糊满了的窗户上。
风突然猛烈,窗户被吹的一颤,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被惊了一下。
而安室透则心情复杂的看着趴在地上已经没有头的男鬼在僵硬了一会后又顽强的伸手抓住了西野澄也的裤腿。
【傻……不要……做……】
触手又一次打下来,男鬼的一双小腿被直接打了个稀烂,新鲜的血块很快被地上的粘液吸收不见了踪影。
男鬼坚持不懈的在接近西野澄也和被触手打的稀碎之间来回切换。
这让安室透对这个男鬼,以及在场除了他们四人以外的五个人的身份都有了大致的猜测。
其实说起日原泰生这个名字,安室透是有一点印象的。
曾因为太轰动直接登报的长野川中学院对阵信浓大学附属高中的一场棒球赛。信浓大学五局完胜,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而作为失败方还是连续出现九次失误的一方,长野川中学也接受了采访。安室透当时只是大致看了一眼那个版面就翻页了,但他记得匆匆扫过一眼的记忆里,当初长野川中学学园方的投球手名字就叫日原泰生。
这也是为什么在从毛利小五郎那里知道委托人名字的时候安室透会觉得有点熟悉的原因。
现在结合男鬼身上的衣服,还有四个男人身上或多或少与棒球相关的痕迹和身体记忆看来当初比赛失败的那一方就是这几个人没错了。
但竟然男鬼一直在努力劝诫西野澄也的话,还有另外两个人身上的黑气……
看来犯人就是这个西野澄也没错了,是他把他们这些人找来,想做的事大概率是杀掉那两个男人为死去的日原泰生报仇。
既然知道了凶手和即将变成死者的人是谁,安室透就好办多了。
他走近西野澄也,迟疑的开口问道:“西野先生,冒昧问一下,因为看您实在太眼熟了,请问你们高中是不是在长野川中学园就读?”
西野澄也本来都已经准备提出抽签搜寻教堂的方法,好开始执行自己的第一步杀人计划了,冷不丁被这个金发小哥一问,思维卡了一下有点愣的点头回答,“啊,是这样没错。”
“原来如此,我就说看各位眼熟呢!”金发的侦探一合手,脸上的表情是恍然大悟,“其实我以前是个棒球迷,我看过你们学校对阵信浓大学附属高中的那次比赛,虽然输了,但是你们方的投球手真的太厉害了!投出的球稳准狠,非常漂亮的实力呢!”
“啊啊!你说的是那个一方连续出现九次失误,胜利方直接大满贯的那场比赛!”毛利小五郎一如既往看不懂空气似的马上附和起来。
“喂喂!大叔!你说的也太过分了呀!”江户川柯南在旁边尴尬的小声阻拦着,但眼神却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对面的几个人和身边的安室透。
果然,本来安室透一句话几个人还都只是讪讪,但被毛利小五郎一句话说的好脸色都维持不下去了。
“你这个大叔说什么呢!那场比赛……那场比赛呀!如果不是这几个家伙为了考上信浓大学恶意放水,我们又怎么会输的这么惨!”西野澄也最先绷不住了,他指着身边的几个同学对着毛利小五郎大声喊着。
“喂喂!西野你说什么呢!我们什么时候恶意放水了!”长相宽厚一看就是老实人的和田孝平不满的回应。
“如果不是你们放水!我们才不会输的这么惨!阿日他……阿日他也不会做出那种选择!”西野澄也眼里的泪一下就飙了出来,他表情扭曲的指着三个人,咬牙切齿的大骂:“如果不是你们三个为了前途背叛兄弟的混蛋!我今天就要让你们为他偿命!”
情绪激动的西野澄也把打算杀掉他们的计划一口气说了出来,他抱着头背痛万分,嘴里颠三倒四的不是在骂人就是在为自己的缺席对死去的日原泰生愧疚。
看他这幅样子,本来还很愤恨的四个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最后还是和田孝平叹息着把真相对西野澄也和盘托出。
这只不过是一个关于三个人为了保住好友未来梦想的可能性而故意放水输掉比赛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