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伏,坐会吧。”
伊达航和萩原研二一左一右把诸伏景光按在了长椅上,这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精神倒是不错,想来是因为降谷零的情况正在好转,即便是以非常缓慢的速度,也是一件值得欣慰的事情了。
这次的手术是按照主治医生上次和诸伏景光说的,需要切除病人肺部病变部分,考虑到降谷零的身体情况特殊,手术用时两个小时左右。
术前医生已经和诸伏景光说过了手术中可能存在的风险,即便几率不是特别大,他此刻也担心的不行。
其实这和降谷零满身血的被送进手术室那次的抢救时间比可以说是小巫见大巫了。但诸伏景光知道他永远也不会习惯这种事。
听到轻轻的叹气声,诸伏景光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抬头看向坐在对面长椅上眼神透露着暴躁情绪的松田阵平,他又左右看了看身边的伊达航和萩原研二,两个人都皱着眉,神色或紧张或忧心。
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诸伏景光看向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在心里说:看到了吗?zero。我们所有人都担心你担心的不得了。就像你当年骂我的那样,哪怕是为了我们这些在乎你的人也请你一定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距离两个小时差几分钟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牌熄灭,病床很快就被护士推了出来,在经过他们面前稍稍停了几秒又快而稳的推进了重症监护室。
主治医生紧随其后的走出来,他摘下口罩温和的告诉他们手术进行的很顺利,剩下的等病人过了术后观察期拔了管换上氧气面罩后就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
这真的是在那位病号这几天一波三折的治疗过程里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四个人长舒了一口气,互相对看了几眼,都没忍住轻笑了起来。
久违的阴雨天在今天结束,被云遮挡的阳光洒满了整座医院,让人即便身处其中也是心怀希望。
剩下的事情只需要留一个人在icu外守着以防病人突发紧急医生找不到家属延误治疗这种事发生。
萩原研二把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两个已经快堪比熊猫眼的人赶了回去,又以过不了多久又需要在医院熬大夜陪产妇的理由拒绝了伊达航自告奋勇的守夜。他虽然这几天也不怎么好,但比起他们三个还算是勉强看得过去。
大概这就是天赋吧!
帅气的无论面对什么情况都游刃有余的警官看着icu里病重的好友在心里开着自己都不觉得好笑的玩笑。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三个人开启了轮流守夜的模式,伊达航本来也是想加入的,但奈何家里还有已经接近预产期的妻子需要陪伴,只能无奈退出。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虽然因为前段时间出色的表现得到了特批假期,但偶尔还是会因为文书工作需要处理不得不返回岗位。
所以算起来还是诸伏景光守的时间最久。虽然公安部的风见裕也因为实在担心打心底里尊敬的上司,百忙之中也抽空过来了几次提出自己也可以帮忙。但诸伏景光看着这人才坐了五分钟就响了十几次的电话和比他这个伤员都要差劲的脸色还是顶着对方受伤的眼神拒绝了他的好意。
时间就是在这样的普通日常里悄悄溜走。
在入住了重症监护室接近半个月后,主治医生终于在一次检查后判断降谷零可以转去普通病房了。
转病房的那天只有诸伏景光和松田阵平在,另外两个都因为公事遗憾缺席。
终于可以在病床前近距离接触已经换上氧气面罩的降谷零,两个人一时之间都是心情复杂的不行。
两人都是看到这人身上的伤和绷带想到身体检查报告上那些冰冷冷的文字背后这人所承受折磨。
诸伏景光伸手拢住降谷零包裹着绷带的没有打点滴的左手,轻轻叫了一声zero,可惜没有人会回答。
降谷零从被送到医院那天起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解释说一方面是病情原因,一方面是对方脑部受到撞击所致。
“病人需要好好休息和调理。”
诸伏景光把幼驯染冰凉无力的手塞进了被子里,又给人仔细掖好了被角才跟松田阵平打了招呼走出了病房。他需要回去收拾换洗衣物,从今天开始需要真正意义上的陪床了。
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二天,昏迷许久的降谷零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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