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班长是要去忙了吗?”诸伏景光注意到伊达航把手机揣进口袋去拿外套的动作。
“啊。”伊达航挠挠头,“课里来电话,又有新案子了。”
“小阵平,老大催我们回去,说一堆事等着我们在。”萩原研二举着手机满脸无奈的走过来。
“哈?肯定又是帮他处理文件!”松田阵平嘴上愤愤不平的说着,但还是手脚飞快的把腕表组装好戴上站了起来。
“一路顺风。”诸伏景光没有站起来,只是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小诸伏辛苦了,我们会尽快赶回来的。”萩原研二说。
“不用勉强的,工作要紧。”诸伏景光摆手,看了眼病房门苦笑着说:“……何况zero这样……也不需要我照顾呀。”
一句话让四个人之间的气氛凝滞了。
伊达航也看了眼病房,轻轻叹气了一声。
时间倒回到降谷零醒来的那天下午。
昏迷了半个多月的病人终于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彼时四个人都在病床里坐着,那天阳光很好,四个里有三个都靠在椅背上打着瞌睡,只有一个在低着头敲手机。
所以第一个发现他醒来的人是他也是无可厚非的。
“zero!”
诸伏景光惊喜的站了起来,因为太激动也没刻意控制音量,一嗓子出来病房里剩下三个人都清醒了。
他们围在病床前眼眶发红的对着他笑,还是萩原研二想到要按呼叫铃,不然几个人能傻呆呆的围盯着病床上人不知道多久。
诸伏景光哽咽的轻轻抓住降谷零的小臂,正要带着欣慰惊喜的情绪开口说什么,变故突生。
才清醒没有几分钟的病人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他拼命的挣扎想往床头挤,但太久没有运动的身体没办法配合他大脑的指令,他只能原地挣扎。
“小降谷!”
“零!”
“降谷!”
“zero!”
四个人都没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连忙想去按住他乱动的身体。面对四双向他逼近的手降谷零露出了从未见过的惊恐表情,他双眼猛地睁大,挣扎更加剧烈,丝毫不顾已经回血的针头双臂乱动。因为手术他还没办法开口说话,只能徒劳的张着嘴,呼吸打在氧气面罩上,发出“呼呼”的沉闷又急促的声音。
“zero!你冷静点,我是景光!”
几个人急的要命,降谷零刚结束手术没多久,情绪这么大波动肯定是不行的。但只要他们靠近或者说话,降谷零挣扎的就更加厉害,甚至氧气面罩也在挣弹间被扯了下来,病床两边的医疗仪器开始报警,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上面原本稳定的数据和图像开始迅速大幅度的异常浮动。
幸好医护人员来的很及时,他们把四个引起病人剧烈情绪波动的人给请了出去,几个人合力给病床上乱动挣扎的降谷零按住注射了镇定剂,等人因为药力陷入沉睡后才开始给病人检查情况和伤口,重新扎了针,一番诊治之后才退出了房间把不顾及病人身体,刺激他的四个人说教了一顿。
看着医生怒气冲冲的背影四个人互看了几眼,均看见了各自眼里的凝重。
“小降谷那个反应,应该是有人以类似的角度对他做过什么。”萩原研二提出猜测。
“是ptsd吧!”松田阵平握紧了拳头。
“我们要提醒医护人员注意他的情绪。”伊达航肯定的说。
“还要和公安那边说,要找心理咨询师。”诸伏景光一眨不眨的看着病床上陷入沉睡的幼驯染。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们推翻了前面一大半的猜想。
晚上,从镇定剂的效用里醒过来的降谷零与正在为他换药的护士眼神撞在了一起,彼时诸伏景光只是去倒了杯水,见此情景就准备进来把护士拉走,但这次降谷零的反应却异乎寻常平静,只是默默依开了眼神,并没有当时面对他们四个的过激反应。
一个念头在诸伏景光脑子里闪过。并且很快就在中年医生为降谷零做基本检查,对方依旧正常的反应里得到了初步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