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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千晚提着一篮子从宗门花圃摘来的新鲜花朵,施施然走进后山。
料想中摆弄香料的人不在屋内,千晚看着桌上甚至未开箱的香具,微微蹙了蹙眉。
月儿呢?
怜音正准备进门,隔着窗瞧见正站在香桌前的人,眸色闪烁了下,急忙换上个讪讪的笑脸,走了进去,“凌真人怎么来后山了呀?”
“他呢?”
“三哥哥不太舒服,所以去花圃转了转。”
千晚微眯起眸,冷声说道,“是么。”
“对呀。”他余光瞥见未动过的香具,脸色微变,反应过来立刻敲了敲自己的头,“呀!我都忘记我把三哥哥的香具收起来了,得赶紧摆出来晾干,不然他该不高兴了”
“怜音,他到底去了哪。”
千晚将身后的花篮撂在桌上,语气微沉。
怜音心上一跳。
“我我都忙着炼丹,确实也不太”
“我去正殿那边了。”
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千晚循声望了过去。
那股压迫感极强的视线终于从自己身上挪开,怜音喘了口气。
千晚疑惑的看着他,“去正殿?”
月寻衣笑了笑,“原本是准备去花圃散心,路过正殿想顺道去看一下雀紫,没见到他,便回来了。”
见他不想多说,千晚也没再细问,上前握住他的手,轻轻注了一道灵力进去,“哪里不舒服么?”
月寻衣急忙缩回手,背过身去,“无甚大碍,可能只是最近修炼有些乏了。”
千晚眸色微黯,略微失望的轻抿起唇,“你前两天不是念叨着想要晚香玉么,我去花圃摘了一些,你看看是不是。”
月寻衣拿起一朵花,娇嫩的花瓣上还挂着晨露,可见她是真的上了心,“你摘的,自然是对的。”
他这话回得算是敷衍了。
看不出任何欣喜的模样。
千晚睫毛垂下,拿着其中一朵走到窗边倚靠着,看着掌心中的细嫩花蕊,轻声说道,“月儿,这是樱花。”
一向对花有研究之人,又怎会分辨不出这明显的区别。
月寻衣一震,他转头对上怜音同样慌张的眼神,袖口下的手嵌得死紧。
千晚单手撑着头,打量着那张娇研如海棠的脸,仍旧是印象中的惊艳,“你今日,好像与我生分了许多。”
月寻衣泄了几分心慌的情绪,却不承认,“可能是练剑有些迷糊了,真人,对不起。”
如果第一眼只是存疑,如今确实笃定了。
千晚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窗外的林木微醺,将手里的樱花放在窗柩上,瞬间沉了脸色,凌厉的目光睨向对面两人,“月寻衣在哪里,我只给一次机会。”
“我就是啊,真人在说些什么?”
他依旧不松口。
千晚眼神冷漠的看着他,“那你的时雪剑呢。”
雀紫猛地一颤,他没想到,师姐竟然这么快就戳破了自己的伪装。
她是这般熟悉月寻衣的每一处细节,甚至连细枝末节的偏好都牢牢记在心里。
这样亲近之人,只套了个皮囊的伪装,又如何能骗得过去?
恰在此时,屋外响起一阵敲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