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与凌驰一起下山,这次的心境居然和上回是完全不同的,除了担心楚山孤的问题,更多的还是烦恼凌驰的事。
骑着追燕,我发现自己一直在偏离。
这蠢马时不时就想与惊风贴近,搞得我被迫靠向凌驰。少年倒是没什么反应,我也不好大惊小怪,反倒显得我耿耿于怀。
终于,在又一次靠近时,我把追燕训了一顿,它总算老实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变得优柔寡断了还是小心眼了,就这赶路的几个时辰里,一直想着昨晚的事情。
我不想这样,可身不由己!
半路歇息,就连我和凌驰的两匹马都能拴在一块卿卿我我了,而我俩坐在一张桌子上,气氛安静到有些让人受不住。
一路上都没怎么聊,各自又都戴着帷帽,仿佛我与小师弟是什么根本不熟的过路人,凑巧拼桌罢了。
店小二看我俩都没有摘帽子,大概也习惯了江湖人的怪癖,上了茶水就走,一句不多问。
“等到了洛城,我们就在洛城住客栈吧,师姐。”
“……”
发着呆,我的鞋面被凌驰不轻不重地碰了下,猛地回神,我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我说,去洛城住店。”
“哦,好,哇,你同意在洛城住?”
“很惊讶么,你去逛馆子也可以,带上我。”
“是哦,你之前也不介意了的。不过不逛啦,去求药要紧。”
“嗯。”
说完,我俩又陷入一种没话的状态。
昨晚那场秋雨过后,这两天天气都很好,赶路不到两天就到了洛城,我俩住进了客栈,还是两间挨着的房。
夜里,我在房里刚摘下帷帽,屋外有人影晃动,随后便是敲门声。
“师姐,我能进来吗。”
缓了两天,我已经不会频繁地走神和胡思乱想,毕竟凌驰的脸也没露出来。
但现在他人在门外,我放下的心弦又抽起来了,好似随时能断裂。不过他没推门就进,比以前的行为好很多。
“稍等!”
我连忙整理了自己的衣物,确认全身上下没有哪一处暴露,就连刚刚脱下的半截罩衫,我也重新拿上套起。
原本对于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根本没有多余心思的我,如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总觉得凌驰会趁我不注意,一口咬过来。比防备偷袭还让人心累。
走去开了门,我看着门口还戴着帷帽的少年,问道:“怎么了?”
“能进去聊吗。”
“有什么不能这样聊的?”我警惕着。
“……”
“好啦,进来,但不准关门。”
“不关门恐有外人看到。”
“你要干嘛!”
我好似听到凌驰在叹气,他抬起双手,“师姐你在防备什么,你几时这样担惊受怕了,若你不放心,将我双手捆上吧。”
“一截绳子能捆住你吗?”
“信不过就干脆点我的穴道吧。”
我在思考要不要走到这一步,结果发现,好像是我控制不住的时候比较凶狠。
侧身让凌驰进门,他顺手就把门给关了,我心思不定又假装冷静地坐在桌边,给他倒了一杯水,还洒出来几滴。
凌驰坐下时,顺手将头上的帷帽摘了,有一种过了两天,终于看到他尊容的惊艳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