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我成亲前与成亲后有什么区别,我的回答就是,没有什么区别。
早在巫医族时,我与凌驰就像是新婚夫妇了。
在门派过了一个月如胶似漆的神仙日子后,我终于收拾东西回去了郦山的神域宫。凌驰没有与我一同回去,他还有师门与武林盟的事情要帮忙。
而我这一回去,许慕就说他想云游散心,也不知道地点是哪里,总归要个大半年吧。他已经将手头上四门的任务分摊给了得力的心腹,也还给我推举了几个人才。
可以说是,他做得滴水不漏了,才想着自己去放松一下。
我觉得他有这份闲情逸致非常好,这几年来他在教中也是操劳不已,应该的。
那天我特意早起去送许慕出行,他没有乘坐马车,就连一匹好马也没骑,反而拉着一头小毛驴,戴着竹斗笠。
穿的是粗麻布衣裳,包袱也不多,就那样随意地挂在了毛驴身上。
与他以前在教内、采风馆前呼后拥的华贵样子很不同,倒有种返璞归真的淡薄清闲。
“好了,你要送我走到哪里?”
一路陪着他走,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几里地了,我都还有继续往下走的架势。
我看向漫漫前路,哈哈笑道:“一不小心就送过了,那就在这里道别吧,保重啊,等你回来!”
许慕看了我一会儿,伸手揉了揉我脑袋,从他对我的态度中,我忽然感受到一种李寒雨对我的那种随意和亲近。
“小莲别太累了,我推给你的三个候选都很强,用好就行。”
“知道啦,你就安心去游山玩水吧,看一看大好河山,到处都有教众,有事就捎信给我,拿好令牌哦!”
又静静地彼此对视了片刻,我看到许慕轻浅地笑,他挥挥手,牵着那头打着哈欠的小毛驴转身离开了。
我就这样一直望着,直到眼前的路面再也寻不到他的身影。
其实想想,许慕的前半生是很励志的,他努力地在纸醉金迷的采风馆保持了自我,没有沉迷,所以才能及时跳出,然后坐稳现在的四门门主位置。
对待许慕与对待应炼不一样,许慕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人,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
所以我会觉得应炼还需要一个人来压他一下,但许慕就不用。他如此从容自洽,没有半分戾气地处事做人,没有我的帮衬,他也会过得很好的。
送完人,自己回到宫中,我又开始了忙碌的老黄牛生活。
虽说我与凌驰都忙,不过他比起我还是担子要轻些,不是掌门也不是盟主,他处理好了自己的任务就可以跑来神域教。
然后被我奴役。
隔了两三月,直到夏末我才与小师弟重逢,他还以为可以赶来与我过一下蜜里调油的小夫妻日子,结果是被我推到了书房帮忙处理教务。
凌驰:“……”
我躺在榻上悠哉地吃葡萄,凌驰则是苦哈哈地办事,然后时不时地飞来一记眼刀。
直到,他在一堆卷宗里看到了许慕捎来的书信,少年终于有机会偷懒,拿着信封过来晃悠。
“你要是想看信,就起来自己干活。”凌驰捏捏我的脸。
我看了他半晌,“相公的作用不就是替娘子分忧的吗!”
“我已经分得够多了,你还是我师姐,要让着小师弟啊!”
“嚯,是不是成亲有阵子了,你就玩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