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真的是个脆皮。
任析颇为不解的是,他都昏迷了,那股阵阵的头痛还能感受到。
他像是被封在了一个漆黑的匣子里,有什么东西在使劲儿凿壁,想要进来,或者放他出去。
任析忍受着这磨人的闷痛,四周的浓黑仿佛在淡去。
他忍不住去想,之前脑子里似乎闪过了一些画面,有些人在他脑子里叫唤。
那些声音让人熟悉。
远远的声音,隔着一层膜一般朦胧的响起。
“是……不可……”
“你疯了……随你……”
“这些……与你有何干系……”
“任温期!你这般心怀天下苍生,当年怎么救不下苍岭!”
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
任析听见他自己的声音。
像是沉默了半晌,才歉疚道:“抱歉,我那时无能为力……”
对面的人被他的话噎住了一般。
或许他的本意也并不是谴责,只是话赶话到了气头上,口不择言的说了这么一句。听见了道歉,反倒让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所有要溢出嘴边的话都消散干净。
两道模糊的人影面对面静默半晌,那声音才恼怒道:“好好,好,你要救世,你要揽这担子,你要折磨你自己,都是你的自由,我能如何?我能奈你何?随便你!”
说完这些话,模糊的影子散了。
任析忽然觉得有些窒息般,模糊的疼痛冒出来。
那些影子闪的很快,但在任析的感受中,像是过去亘久,四周始终静谧无声。
他本就不是个多耐得住寂寞的人。
他开始无聊,而后焦躁,甚至是烦躁跟恼怒,乃至于有些后悔。
至于在后悔什么,任析还想不清楚。他只是被那股烦躁充斥着,想要找点什么事情发泄一下,或者来个人跟他说说话,甚至是随便有点儿什么动静都行,总之不要这么安安静静。
他还很痛,其实他感官中,那痛感并不强烈,甚至是轻微的,模糊的,但在他意识中,总觉得他痛的要命。
这种痛太强烈,以至于任析觉得他从前每月发作一次的痛楚也成了小儿科。
不对……他什么时候每月发作一次?
他的记忆有点混乱了。
可黑暗没有褪去,安静并没有改变,疼痛也还在持续,只是他好像痛的有些麻木习惯了。
渐渐的,他不焦躁了。
没有动静便没有动静吧,他可以给自己找点儿事做。
比如自己创造点法术,或者折腾点其他的什么东西,没准儿以后出去能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