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康熙被朝臣们不断催促立新太子。
刚刚才将胤礽废了的康熙,必然是不愿意再出现一个太子的,可在众多朝臣的上表后。迫于压力之下,康熙命大臣们上表在皇子中择太子。
这件事,同时也意味着胤禩和胤禔的联盟彻底瓦解了。
在开始的时候,他们联手在朝堂上对抗太子。可现在太子倒了,都想着尽可能多地瓜分太子的势力和手下,自然就撕破脸了。
甚至因为康熙命大臣上折子,择立太子之事,嘴角已经开始针锋相对了。
这一切胤祚看在眼里,却丝毫不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如今志得意满的这俩人都会载一个大跟头,康熙是会复立太子的。
看着每日在朝堂上争吵立太子的事,康熙只觉得头大。从前胤礽还是太子的时候,朝堂上可比这时候要安生多了。
眼见两个党派成日里在朝堂上争来吵去,康熙已经开始逐渐失去耐心了。
看着呈上来的折子,康熙闭着眼冷笑了一声。这些折子,小半是提名胤禔的,另外的则是胤禩的名字,还有些老滑头写了对皇位没有想法的人。
看到这些折子,康熙才真正意识到。这两个儿子,已经拉拢了朝上的太多的大臣了,甚至能威逼自己立上一个太子了。
闭了闭眼,康熙已经开始思索该如何让这两个得意的人先冷下来了。
诚贝勒府
胤祉看着手中的证据,略有些犹豫。
上次在敏妃丧事期间,自己不过是拒绝了老大,他便将自己灌醉了之后剃了头,害得自己的爵位从郡王变成了贝勒。
这件事胤祉一直是记得的,但当时因为胤禔和胤禩站在一条战线上,自己又心有顾忌,倘若报复了回去,难免不会被卷入那些事情中,所以一直都没有如何。
可是现在机会来了,老大让自己丢了郡王之位,自己可以让他在这次争夺储君时,提前出局。
这样想着,胤祉捏着手中的证据,眸光坚定了些。
在朝臣观望皇上这次太子之位到底是属意直贝勒还是八贝子的时候,宫里传来了一个震荡了京城的消息。
“汗阿玛,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胤祉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说道。
康熙看着眼前的胤禔魇咒废太子的证据,神情有些冷:“你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汗阿玛,二哥从小就是由您教导的,幼时便是德才兼备,怎会被做出那些事情呢?儿臣觉得蹊跷,便查了查,谁知一查就查到了大哥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胤祉眼中似有泪,“开始儿臣还不信,但再三查证之后,才……”
“二哥从小对儿臣也不错,儿臣不能眼看着二哥被冤枉啊。”胤祉说话间,似乎是十分纠结。
看着胤祉的表演,康熙在心里权衡了片刻。胤礽被废过,声望已经跌入了谷底,但另外的两个此时正是烈火烹油之时。此时顺着老三给过来的台阶,正好……
这样想着,康熙突然就怒了,将证据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怒声道:“去讲胤禔带来,朕倒是要好好问问他是不是当着那么容不得太子。”
眼见自己的目的达成了,胤祉轻轻哼笑了一声。只有胤禔在争夺太子之位时失败,那么接下来就能看着他被下一任太子收拾了。
胤禔被带过来时,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后来听康熙一说,身体先是一颤,但随即眼睛就瞪向了胤祉,喊道:“汗阿玛,儿臣冤枉啊,儿臣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不知为何三弟要这样冤枉儿臣。”
胤禔在赌,赌这件事情自己做得隐秘,即便走漏了些许风声但必然是没有证据的。这件事情自己是不能认的,一旦认了下来,那自己这辈子可能就要和在咸阳宫的太子作伴了。
听着胤禔的狡辩,康熙眼里闪过了一抹倦意,将证据抛给了他:“你既然说你三弟是冤枉你的,那你就看看这些东西。”
纸张落在了地上,胤禔急忙将这些捡了起来,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
越看胤禔的脸色就越白,自己明明将这件事做得滴水不漏,这老三这些证据的哪里来的?
看着胤禔的脸色,康熙似是轻叹了一声:“从你少年时,朕就知道你被你额娘养左了性子。你额娘能干出那样的事情,你竟也能干出魇咒太子的事情。”
“汗阿玛,只记得我额娘干过的那些事,但想不起来她曾经也为你生了几个孩子,也曾单纯善良吗?”胤禔霍然抬头,他知道这件事揭露自己必然躲不过去了,索性也就不顾及什么了,冷笑道,“汗阿玛,你也不过是薄情寡义自私之人罢了。所有的儿女都能拿来当筹码。”
“即便是从小养大的胤礽,你也能说废就废,我能干出这样的事情,都是因为汗阿玛你教得好啊。”胤禔似有些疯癫地笑道。
在朝堂上这么多年来的如履薄冰,胤禔曾在无数次问过自己,自己若知道这些年来的境遇,当初还会想要和胤礽一较高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