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湘儿杀人的念头要更浅,那念头如同浮光掠影一样就飘散过去。
反而是柳儿确实因为这个念头害怕,但是手却微微颤颤起来,显然脑子里在剧烈的挣扎。
齐湘儿握住了柳儿的手,说道:“老天爷让我做梦,肯定不是让我脏了手的,倘若是这样动手,和那些恶人有什么分别?”
柳儿悄悄看着钱氏屋子的方向,松了一口气,手也不再颤抖,让她杀人她是真的不敢。
齐湘儿也没打算逼着柳儿去杀人,拧了一把柳儿的脸颊,“咱们不用想那么多,先把你的衣服收拾一下,我去洗漱。”
“小姐你坐,所有事情都我来。”柳儿坚持说道。
钱氏是在戌亥之交醒来的。
屋子里一片黑暗。
钱氏脑子里昏昏沉沉得厉害。
她抹黑拿出了火折子。
点燃了烛火之后,屋子亮堂起来。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装扮。
她是躺在床上,但是无人替她更换衣衫。
甚至别说是衣衫了,鞋子也没人脱去。
她就这样直接踩在了床单上,留下黑黢黢的脚印。
钱氏受不了自己的床榻成了这样,眼角重重一跳。
她本来就头疼,这样剧烈的血管跳动险些让她晕过去。
太阳穴一蹦一蹦的,钱氏的记忆也开始复苏,想到了牙行婆子过来说的话,见到了脸上红肿的齐湘儿,还有齐湘儿身边那个伶牙俐齿的丫鬟柳儿。
脑子太过于疼痛,钱氏呻·吟了一声,她叫出声,让本来就已经行到她门口的齐湘儿止住了脚步,和柳儿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重新回来了屋子里。
钱氏脑子疼痛让她甚至怀疑柳儿的事情是她臆想出来的,还有自己的儿媳妇,怎么会反驳了自己?
她在房间里缓了缓,然后强撑着身体敲开了齐湘儿的门。
打开门后,钱氏就知道自己不是癔症,是当真有个叫做柳儿的丫鬟。
齐湘儿正坐在梳妆桌前,那个柳儿给她开完门了之后,回到了齐湘儿的身后,一下又一下地给齐湘儿梳头发。
齐湘儿的头发过了腰,乌黑浓密就连发尾也是润泽的,撒在她的身后,衬得她身子纤细窈窕。
“娘,您醒了。”齐湘儿也不起身,对着柳儿努努嘴,柳儿就去拿了凳子给钱氏,“老夫人坐。”
钱氏感觉头疼连带眼珠子疼得都要掉出来了,本想要说喊什么老夫人,这家里头不需要这种作态,最终还是打算先坐下再说这个问题。
坐下之后,钱氏喘着粗气说:
“先前就说过了,嫁入到我们秦家,不需要什么丫鬟,这个丫鬟退回去。”
齐湘儿做得是高椅,而钱氏坐的是更矮的凳子,齐湘儿居于上位,微低头去看钱氏,加上钱氏因为头疼,面色蜡黄又憔悴,有一种……眼前人何足畏惧的感觉。
齐湘儿学着李玉的作态,下巴微微抬起,似笑非笑地说道:“娘,您说笑了,我当年陪嫁就有一个丫鬟的份额,哪儿有退回去的道理?对了,还要给您说个事,宋府的绣娘哪儿是我需要去的,别说是一百两银子,就算是一千两银子我也不去。”
钱氏本来要追究丫鬟的事情,谁知道听到了齐湘儿的话,注意力立即在绣娘事情上了。
“一百两银子的绣娘都不做,你可真敢想。”钱氏的声音尖锐,像是指甲重重划在铜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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