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说到了这里,心中忽然一动,想到了一人来——那人正是齐湘儿的舅母。
齐湘儿订了亲以后,钱氏在进城的时候见过她的舅母,那人冷嘲热讽,意思是齐湘儿太不仔细,伤着了脸,错过了一桩大好姻缘,对方父亲是可是三品大员。
大概是齐湘儿的舅母太过于不平,关于那邹缙云的事情说的很多,此时的钱氏就想到了这人来。
齐湘儿虽然还是处子之身,但是已经拜过堂,这价码当然要折一折,差不多要是做邹缙云的妾室正好。
邹缙云是在杭州,远远把齐湘儿塞到杭州去,这样也好。
钱氏想到了这里,再看向了贺雅君,开口询问:“贺小姐,我听你的口音,带着点杭州的味道,你是杭州人氏吗?”
贺雅君没想到话转到了这里,点头说道:“很明显吗?我以为苏杭之地口音差不多。”
钱氏笑着说道,“我祖籍是杭州的,所以听得出来,一般人只怕都听不出来,没想到我和小姐还有这样的缘分,居然还是一个故地。”
贺雅君失笑着点头:“原来如此。”
钱氏说道:“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不知道布政使参政邹大人之子邹缙云你可知道?”
贺雅君刷得一下脸色雪白,万万没想到从一个乡下妇人口中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她的手指抓住了衣裙。
“我家小姐自然是听过的。”丫鬟翠羽说道,“钱夫人,你问这个干嘛。”
贺雅君的手压住了丫鬟的手,对她摇摇头,“我来说吧。”
“小姐……”
“他现在也在苏州的书院里读书,别说是我舅舅舅母可能会问,我若是去买胭脂水粉之物,说不定还会再遇到他,难道一辈子不提他不成?”贺雅君深吸一口气,对着钱氏露出了淡淡笑容来,“我先前便是邹缙云之妻,因一些缘故与他和离,听闻他现在就在苏州最大的书院读书。”
钱氏连忙说道:“说到了小姐的伤心事,对不住了,对不住,那我就不提了。”
钱氏本来不想打听贺雅君为什么和离,现在想要把齐湘儿塞给邹缙云,少不得晚些时候再打听一二,刚刚贺雅君透露出此人就在书院里,想来打听邹缙云也不会太困难。
贺雅君觉得说完了之后,反而心情舒畅了起来,主动询问起来,“夫人不用客气,你询问邹缙云是有什么事情吗?”
犹豫了一下,钱氏说道:“先前我家儿媳妇在嫁给我儿之前,还被人相看过,听闻就是邹缙云的母亲。我现在想着我家儿媳妇……”
“不可!”贺雅君立即说道。
她看到了钱氏一愣,贺雅君解释说道,“也就是苏州城里不知道,但是杭州城不少人都知道,邹缙云是有龙阳之好,因此我才与他和离。”
钱氏本来还想着要缓缓打听,没想到从贺雅君这里得到了答案,心中一喜,差点喜上眉梢表现出来,连忙低头半晌才瓮声瓮气说道:“小姐也是苦命人。”
“我不算苦命人。”贺雅君想到了那封信,自己先是有人提醒在前,之后又有外祖母救她于水火之中,贺雅君觉得苦命两个字和自己挨不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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