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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番外 (第9页)

没错,罗韧的肩胛下方,隐隐的,有个fenghuang的轮廓,feng首高昂着,像在回首。

神棍的眼睛忽然微湿,鼻子抽动了一下,帮他扣上衣扣,怔了会之后,又去看曹严华的。

也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曹严华长的胖,原本纤细而又曼妙的fenghuang,在他身上,撑的像个胖头鹅。

……

神棍坐在道边,倚着车轱辘,又啃了一个馒头,啃完了,塑料袋口扎进,往罗韧脑袋底下一塞。

这样看来,七根凶简应该是封住了。

但他们五个人,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醒呢?

没关系,睡多久都没关系,有希望,有希望就好。

他重又兴致勃勃,赶车上路。

岭子复苏了,第一场初雪后,太阳升起,各种独属于自然的山林的岭地的声响,车轴很久没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大青牛吭哧吭哧,走的还是不紧不慢,脊背上大块厚实的肉,一起一伏。

再走一阵子,他竟有些恍惚的错乱感。

两千余年前,老子骑青牛过函谷关,这一带都是函谷关地域,老子会不会也曾经,走过这同一条道呢?

只不过,老子是一个人,而他们是一群人,赶了辆车,吱吱呀呀。

但做的,也许是同一件事儿,在交错的时空里,同向而行,擦肩而过。

寂寞无人空旧山,圣朝无外不须关。白马公孙何处去,青牛老人更不还。

还不还都没关系,后继永远有人。

神棍鞭子一甩,直直打上牛背,车轴晦涩的行进声响起,他抬起头,看半空中那轮并不刺眼的太阳。

大声说:“出太阳啦,睡的差不多就起来呗,不然这一天又过去啦”

再走一程,哼起了小调儿,自娱自乐。

都是老歌,一会是“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一会是“岁月不知人间,多少的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罗韧后来说,这一生最难忘的回忆之一,是那一次,在出feng子岭的路上醒过来。

发现自己躺在一辆晃晃悠悠的,之前也不知道是用来拉什么的板车上,脑后垫着一塑料袋装的馒头,怀里抱着木代,身上盖着一条几十年前常见的,大红底撒牡丹花的棉被。

而神棍在唱歌。

唱:“猪啊,羊啊,送到哪里去啊,送到那人民群众的煮饭锅里去呀……”

全文完

,!

没敢露面。

后半夜时,终于接近扎营点,风越来越大,牛也渐渐吃力,神棍下了车,揣着大手电,牛鼻子拉绳掖在肩上,拼命往前拉,才刚走了几步,再一次手电前照时,忽然打了个寒噤。

有头狼,匍匐在地上,身周的血几乎凝成黑色,皮毛粘着血被冻凝成凌乱的一撮一撮,身后的大青牛似乎也有些畏缩,鼻子里喷着气,四蹄迟疑地想往后挪,神棍拼命卯住劲,才把牛车给拉住。

他端着钢叉,把狼的尸体叉翻到路边,然后继续赶路。

这最后的一段路,薄薄的雪地上,星星点点的血迹,再往后走,出现了鸡毛,一根一根,一撮一撮,神棍险些要怀疑曹解放已经被狼给吃了但鸡毛的数量太多,单凭解放,薅光了也未必。

到了,神棍紧走两步,手电向帐篷处照过去,没有如期照到帐篷拱起的顶。

怎么回事?他的心一下子收紧了,被雪压塌了吗?不可能啊,这里的雪远达不到这样的肆掠程度。

他拔腿就往那里跑,手电的光柱紧照着那处不放,风一直吹,吹散高处的雪沫子,像是还在下雪,忽然有一瞬,帐篷破碎的蓬皮被吹了起来。

别,别,别,千万别,神棍的脑子里嗡嗡响,除非那五个人活过来了,割开帐篷走了,否则,帐篷已经破了,他们跟在露天无异,这么冷,这么大的风,身体会真的冻死的。

到了近前,猝然止步。

他自诩看到过很多常人所没见过的奇异的场景,觉得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泰山压于顶而不变色”,但这一刻,还是怔愣住了。

居然看到很多雉鸡,华丽的皮毛,锦缎样的颜色,偎依着毯子裹住的五个人,挤挤挨挨,曹解放正窝在曹严华边上,被手电光激的一呆,待见到是神棍,居然也忘了彼此之前有过的芥蒂,兴奋地拍起了翅膀。

神棍注意到,曹解放两只翅膀掀起的幅度大小不一,像是受了伤,脖子梗的高高,原本挂着的两块小牌子只剩了一块,凑近看,上头写“一只好鸡”。

帐篷大概是被狼抓破的,边缘处还有咬痕,堆叠的石块半倒,门边的地上还有狼爪的刨痕据说狼很聪明,早些年的时候,关门都挡不住它,它会在地上刨个坑,从门下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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