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遥拨拨筷子,尴尬道:“我饿得没有胃口了,而且我明天下午要上节目,不敢吃夜宵。”
“你多大?”
“二十一。”
顾朝骋又点了一份排骨粥给他,斥道:“什么畸形审美,你又不胖,多吃点。”
谢之遥两腿并拢乖乖坐好,突然想到顾朝骋刚刚说的话,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犹豫着开口:“顾先生,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是真的觉得您吃饭特别香,没有嘲笑您的意思。”
“哦,我无所谓。”
谢之遥急了,“您不能误解我啊!我可以发毒誓。”
“多大点事,”顾朝骋把谢之遥高高举起的胳膊按下,“我信你了,行吗?”
谢之遥看着顾朝骋,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有谁这样说过您啊?”
顾朝骋一边吃水煮鱼片,一边答:“相亲对象。”
谢之遥代入感过强,立马气呼呼地替顾朝骋抱不平:“那是他们不懂!吃饭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对美食最大的尊重难道不是把它们吃的一点都不剩吗?如果吃都吃不饱,要那些浮夸的仪式感有什么意义呢?”
顾朝骋怔了怔,半晌才说:“嗯,我也这么想。”
谢之遥傻呵呵地笑。
过了一会儿,排骨粥上桌,谢之遥拿小碗给顾朝骋盛了一碗,顾朝骋先是推脱拒绝,但后来还是接过去,两三口就解决了。
谢之遥咬着小汤匙,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吃完之后,谢之遥去结了帐,回来之后拿着几个小塑料袋,“我打包一点剩菜给我宿舍楼下的流浪狗。”
顾朝骋点头,主动帮他抻着塑料袋,等谢之遥从汤里大海捞针似的找肉装进去。
谢之遥还邀请顾朝骋去他公司宿舍楼下看猫猫狗狗,但顾朝骋拒绝了。
他觉得和一个oga单独待在一起三个小时已经是他的极限。
回到家的时候,顾朝骋脱了西装外套,还隐隐觉得外套上残留着谢之遥的香味,他忽觉心烦,下意识地想要打电话给顾沉白求助,但看了眼时间,凌晨一点,又放弃了。
临睡前,他又想起誉封路上的那个画面,但这次站在斑马线上的人,不再是十五岁的顾沉白,而是那个笑起来有酒窝还总是活蹦乱跳的谢之遥。
不应该的,顾朝骋闭上眼,心想:明天一早他的生活应该又能恢复平静了。
这厢谢之遥就没他那么淡定了,谢之遥在回来的路上就有些兴奋过头,此时正捂着小心脏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宿舍爬时,经纪人从楼上下来,看到他魂不守舍的模样,便问他:“你做贼呢?”
谢之遥慢半拍地摇头,“没。”
经纪人警觉道:“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谢之遥满脸涨红了,急忙否认:“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
经纪人更不信,“谈了也赶快分,你可别给我惹麻烦啊。”
谢之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本想反驳,但还是在经纪人阴鸷的眼神里屈服地点了头,经纪人走后,谢之遥快乐的小火苗被扑灭了,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
吴柯还没睡,他在和他新认识的富二代视频通话,见到谢之遥回来,他连忙把手机换了个方向,生怕镜头拍到谢之遥。
谢之遥睡前又想到顾朝骋,然后止不住地弯起嘴角。
他觉得顾朝骋好可爱,虽然没人会赞同他的观点,更没有人会把可爱这个词放在身高一八七且体格健硕的顾朝骋身上,但谢之遥还是觉得他可爱,吃饭的样子可爱,皱眉的样子可爱,一切都是真实的可爱,和谢之遥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谢之遥越想越热,然后把被子掀开一点,但片刻又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在内外交加的软热里做了一晚上羞羞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