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萤错开他审问的视线,靠着椅背,目视前方,漫不经心道:“我是怕你摊上事。”
耳旁传来一声轻呵,似嘲非嘲,“阿萤,你说这话,为什么不敢看着我的眼睛?”
到底是关心谢斯年的安危,还是担心他摊上事,犹未可知。
许萤不说话,扭头,视线落到窗外,外面的
≈lt;树影近乎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向后飞速滑过,尽管车窗关着,她依旧能感受到那种疾驰的寒风刮过脸颊。
她握着横亘在身上的安全带,“陈公子这是想玩飙车吗?”
许萤会叫他陈时礼、陈老师、陈教授,亲爱的,却从未叫他陈公子,仅仅这个称呼,仿佛将他们拉回几年前。
青春年少时,还是他最风光无限的时候,因为家庭背景,谁见了不得客气的唤这么一句。
陈时礼无动于衷,驶进车库,停车,拉着许萤乘坐电梯回家。
关上门的刹那,他把人压到墙上,勾着她的腰肢和后脑勺,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力道之重,恨不得把人拆吞入腹。
许萤被他粗蛮的行径吻得喘不过气,对他又推又掐,结果对方依旧稳如泰山。
她气急,抬脚,膝盖抵过去。
力道够狠,不留情面。
陈时礼一声闷哼,扣着她的力道猛然加重,脖颈处青筋暴起,鬓角开始浸出冷汗。
他还是没有放开许萤,在她耳边用极慢、极慢的语气咬牙切齿道:“阿萤,你要是废了我,我这辈子更要赖定你,不信你试试?”
听到他疼痛难耐的声音,不知怎的,许萤心情大好,仿佛他不好受,她就舒坦。
漂亮的女人勾起潋滟红唇,一副蛇蝎心肠的模样,“试试就试试!”
美人带刺有毒,莫过如此。
她再次提膝,陈时礼早有准备,比她快一步将人打横抱起。
他忍着痛把人抱进卧室,然后丢在床上。
许萤整个身子荡进柔软的床垫,如海藻般的长发散在身后,她撑起身,看到陈时礼站在床边,掌心握着衣帽架,把它当做支撑。
她下脚是真的狠,陈时礼也是真的痛。
他盯着许萤,像是在克制某种暴戾的情绪,胸膛微微起伏,很快又归于平静。
“阿萤,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一脸无所畏惧:“什么怎么样?”
眼见快清晨五点,陈时礼还没睡觉。他昨天早上八点就开始忙,要给专业班上课,要给自己的学生开组会,还要参加院里的讲座和会议,一直忙到凌晨十二点半,考虑到许萤即将出差回来,他也没有休息,而是开车去接她,回家后,两人趋于冷战不说,深更半夜,女朋友还跑出去蹦迪,他好不容易把人找到,现在又闹这一出。
陈时礼觉得,他都快被许萤气死了。
可对上
≈lt;她,他再怎么生气也无法全部使出来,“阿萤,如果你对我有任何不满,你可以跟我说,但是,请你不要折磨我。”
闻言,许萤嗤笑,微抬下颔,“我折磨你什么了?”
无论陈时礼如何情真意切,许萤都能用一句话刺他,那抬杠的语气让人又爱又恨。
男人觉得头疼,“阿萤!”
“你要是受不了我,咱们大可以分手。”她轻飘飘说出分手,模样没有丝毫犹豫。
陈时礼用力咬了咬牙,一双深邃的眼眸陡然变得凛冽,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擒住许萤的脖子。
他大步上前,一把拽着许萤的手腕,很生气道:“你说什么?!”
“我说——”许萤虽然坐在床上,但她挺胸抬背时的气势丝毫不输陈时礼,“你要是受不了我,咱们大可以分手,现在听清了吗!”
陈时礼冷笑,“呵,分手后放任你和谢斯年双宿双飞是吧,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