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少了身为上司的凛冽,多了分不易察觉的轻柔。
谢斯年心头爬上不可言喻的情愫。他缓缓抬头,用一双清澈的眼眸望着眼前的女人。
视线相碰的刹那,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氛围在萦绕。
许萤面色如常,涂着裸色指甲油的指尖碰了碰他的嘴角,那一缕微凉触着淤青,像是一瞬间冻结他所有的疼痛。
谢斯年凝望她,心跳如鼓,快要涌到嗓子眼,“师母……”
“还疼吗?”她问。
懂事的人听到这话,哪怕再疼,都要忍住痛意说一句不疼。
但别忘了,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谢斯年微耷眼皮,喉结上下滚了圈,清亮的眼神里浮现一丝可怜与委屈。
“疼。”
“你老师这次属实过分了,回去后,我会好好说他的。”
她不问具体缘由,却愿意站在他这边,谢斯年微微笑了笑,摇头,故作坚强道:“师母,不用了,陈导是我的老师,他再怎么对我,我都应该受着。”
乖巧、懂事的形象跃然纸上,与之对比下,陈时礼就显得有些不绅士,甚至暴力。
“你这样忍着,万一你老师又揍你怎么办?”
“老师最近心情不太好,我尽量少往他面前凑就好了,只不过……”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怎么?”
“师母,我即将毕业,论文也写好了,你能不能帮我把把关?”
谢斯年低头抿唇,似乎还挺怕陈时礼。
作为戴维娅的得意门生,许萤的专业性知识储备也很强,笑道:“行啊。”
他蓦地抬头,喜上眉梢,受宠若惊道:“谢谢师母。”
他的笑给人一种蓬勃、朝气肆意的感觉,像棉絮暴晒在烈日里,贴近就能感受到
≈lt;干燥中带着阳光的味道。
不得不说,很勾人。
许萤下班到家,陈时礼还没有回来,她回屋卸妆沐浴,舒舒服服泡完澡,然后穿着睡裙离开卧室准备找点吃的垫肚子。
陈时礼一回来就看到她手里拿着酸奶和面包,边换鞋边笑问:“饿了?”
“嗯,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开会,耽搁了。”他脱下外套挂好,挽起袖子,露出半截精韧的手臂,“你先吃,我马上去做饭。”
同居这么久,许萤从来没有下过厨,陈时礼不仅承包做饭,家务也归他管。
许萤拿着吃的走到阳台,她蹬掉拖鞋,曲腿窝在吊椅里,然后点开她和谢斯年的聊天框。
几分钟前,对方发来论文文档。
谢斯年:【辛苦师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