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楼层虽然只住着他们两个,但席矜的声音实在是太大,纪知声为了避免自己的名字在整栋楼出道,勉强从床上爬起来。
他开了门,看着席矜:“别喊了。”
席矜好像每天都很精神,眼睛明亮锐利,他见纪知声出来,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笑吟吟道:“纪教授,今天上班。”
“走流程最后一步要你签字,签完才能把蔷薇刺案件的所有线索都给你。”
纪知声听完,冷淡道:“哦,翘了。”
席矜:?
他疑惑地打量了一眼纪知声。
对方清瘦的身影掩在松松的睡衣下,倚在门边,发丝微乱,眼镜也没戴,眼皮半掀不掀,懒怠的一点劲也没有。
席矜隐约感觉他今天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有点微妙的疏离感。虽然之前纪知声对他也很冷淡,但这次……
怪怪的。
席矜皱了皱眉:“你……”
纪知声打断:“还有事吗,没事快走。”
他语罢抬手就要关门,席矜眼疾手快的钻进来,先他一步关上了门。纪知声没料到席矜还有这一出,难得有点无语。
“你不是要上班吗?”来他家干什么。
席矜没在纪知声家里闻见食物的味道,看着他苍白的脸,皱眉正经问道:“你真没事?昨天好像就吃了个饼,你在家修仙啊?”
“纪教授,咱可不兴刚要上班就请病假。”
纪知声其实一点也不困,头晕加胃疼,让他提不起来什么力气,药效没过也不想说话。他没搭理席矜,自己将桌子上昨晚留下的玫瑰和蔷薇丢进了垃圾桶。
“不会请病假,我是低血糖,又不是走不动路了,你什么时候走?”
垃圾桶里的花还新鲜着,顾忌着这是纪知声的私事,席矜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看着仰在沙发上的人,“纪教授吃饭了吗?”
纪知声指了指旁边的葡萄糖粉,“吃这个。”
席矜的表情颇为一言难尽,半晌,他道:“算了,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简直想象不到像纪知声这样的人,没有人管着究竟是怎么活这么大的,总不会是他家那只聪明的不像话的猫吧。
纪知声刚想说不用,但是看见席矜已经进了厨房,他嘴里的话绕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他有些烦躁自己现在没什么情绪的状态,可转眼间,那烦躁感也慢慢消失了。
厨房叮呤咣啷好一阵响,片刻后,席矜拎着两根蔫了吧唧的黄瓜出来,瞅着纪知声:“纪教授,你家连刀都没有吗?”
纪知声顿了下,“有。”
正当这,阿软叼着一个东西跳上来,张嘴掉出来了个指甲钳:“喵~”
席矜一脸匪夷所思:“就这个?”
纪知声点点头。
他家里现在确实只有指甲钳能算得上是刀。
一年前还是有的,只是后来全被秦言收走了。
纪知声看着席矜的表情,嘴边隐隐约约浮起一抹笑,“能用吗?”
席矜:“……”
裂开了。
能用?能用个p,简直离谱,谁会用指甲钳去切黄瓜,给黄瓜做美甲吗?!合着纪知声家里的厨房真的是个摆设。
他好不容易纡尊降贵给人做一次饭,就惨遭滑铁卢。席矜叹了口气,放弃切黄瓜的念头,也没问什么:你家盐在哪,有油吗之类的话。
厨房菜刀都不放的人,能指望他放什么。
有个锅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