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玄下意识将手放进了那湖水之中,用手轻轻抚过泉水,冰凉的水流从手上划过,季玄舒适地眯了眯眼睛,然后猛然又睁开了眼睛。
再回神时他竟是差点就已经走到深水处,要是他不够警醒,说不定能直接被淹死在这湖里。
季玄皱眉赶紧把东西收集好,又给自己来了几遍清洁术,才开始往回赶。
他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原主身体残留的自大几乎让他差点淹死,这种影响是不是太多了一点,然而不等他多想他的身边就多了一个传讯蝴蝶。
季玄点开蝴蝶,耳边就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姜小师弟,我已经返回门派,还希望你不是最后一个回来的,师兄还不想看见细皮嫩肉的小师弟成为这次第一个被开刀的人。”
原来他竟不是唯一一个出来执行任务的,要是最后一个回去会有什么后果?
开刀到底指的是受惩罚,还是死亡?
这次是指以往也有过这种情况?
季玄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
若是他们这些被卷进来的人,也和他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那像白子濯、应暮辞等人可怎么演,还是这地方其实就是只有他一个。
季玄摩挲了下手指,那残留的理智还是觉得被身体控制的自己不太对劲,但这通传讯,让季玄更好奇起其他人,既然有师兄,那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师兄师姐。
一路上季玄斩杀着各种拦路的妖兽,眼见离回仙门的时间越来越近,他还距离仙门有着好一段路程,心下难免越发的烦躁起来,哪来的这么多烦人妖兽拦着他的路,要是被他那些师兄师姐早找回任务东西,他不就垫底了,可如何向师尊交代。
季玄烦躁着这些妖兽拦路,却完全忽略了他原来还有师尊这件事那羊皮卷上可没有写,而他也不应当知道这还需要自寻探索的事。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完善季玄的对自己身份的了解,但他全然无法留意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身体表示这些这是应该知道的东西,所以季玄下意识就以为自己真的该知道。
季玄一路紧赶慢赶,可算是感到最后截止日的前三日回到门派,门派外有着一只如同公孔雀一样的人抱胸守在门派外面,一见到季玄只是抬了抬眼皮,问道:“你是谁?”
“我当然是j”
不等季玄说完,他就惊觉哪里不太对劲,他刚刚是差点说出自己的本名,这家伙方才那话定是用了什么能够让人口吐真言的东西。
男人见季玄说一半就停下似笑非笑道:“姜小师弟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季玄皱眉道:“我怎会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倒不如说师兄这问题问得着实没意思。”
别看季玄话上没什么,但其面上已经隐隐有不耐烦之色,似乎很烦男人挡在自己的面前拦了自己的路。
那打扮得如同孔雀的男人探究地看了季玄几眼,“姜小师弟,可还记着师兄我的名讳呀?”
季玄是没想到自己这刚回来就先被问这个很容易暴露身份的问题,但他总不可能就不理会这人。
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季玄面上没有任何可能会暴露身份的慌张,而是淡淡瞥了男人一眼,唇边是掩饰不住的狠厉,“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的身份吗?还是想拖着我,让我当这最后一个提交任务的,师尊怪罪下来,师兄可承当不起。”
那孔雀男不悦地看向季玄,但季玄这态度似乎刚好符合了对方小师弟的身份,其没有再过多询问季玄身份之事,而是道:“小师弟就仗着师尊现在的宠爱为所欲为好了,师尊的喜爱就像那最飘无难以把握之物,我们弟子之中谁没被其宠爱过,不然我们也就不会被其收为弟子,不过师弟看看现在我们这些师兄师姐又有几个能过的好的,不过是寻找到东西最后一名就要被当做药引丢进丹炉里,小师弟呀,这一次你的任务简单,逃过一劫,但其只是因为师尊现在喜爱你,等过段时间,姜师弟,你不再是小师弟时,你再看看,你会是何等下场。”
孔雀男这话暴露了很多内容,季玄从这话中分析出他现在是在一位大人物手下,与脑子里这个身体恐惧的人刚好对上,就是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手段,会让原主恐惧,而且听孔雀男的话他现在还是受宠的那一个,受宠都害怕,那不受宠还得怎么样。
季玄感到这事情有点不简单。
他的身份是苍岳仙门的核心弟子,对方既然说那什么师尊的喜爱是难以把握之物,每个弟子都被宠爱过,那就是季玄现在的身体还是一个新宠,既然是新宠,那就说明他被收为弟子的时间,并不长,而他们这群弟子之间还要经常性出去寻找各种材料,找回材料最晚的人就会被丢进丹炉里面,这般行为实在不像是正道人士应该做出来的,所以这师尊其实并不是什么纯善之人。
不得不说孔雀男是一个很好的npc,不仅首次验证了进来的人是不是原主,还在确定人应该就是原主之后,暴露了许多门派的信息,季玄一边觉得暴露出来的信息还需要进一步去探查,一边又觉得如此明显的npc行为,难道只是为了让他适当的更加了解关于自己身份的有用讯息吗?
季玄这刚往门派里走没一会,那孔雀男就已经跟上季玄了。
季玄抬了抬眼,“师兄就不等等还没回来的其他师兄师姐?”
那孔雀男不屑地看了季玄一眼,“我可是化神修士,你以为谁都能让我等着?”
“原来我在师兄这里还这么与众不同。”季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似乎很满意孔雀男特意等着他的行为。
孔雀男险些翻一个白眼,“姜师弟一直有一个优点,不知道师弟有没有发现?”
“什么?”
“那就是特别的自信,什么都敢往脸上贴。”
“你!”季玄气恼,似乎又忌惮着对方的化神修为,并没有出手,只是加快了脚下步伐,似乎懒得和人多说。
那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快得让人捕捉不到,但季玄清楚化神修士不至于连这点神态都看不到,只要对方一直留意着他,必然会看见。
季玄的戏很足,那孔雀男几乎已经确定季玄就是原主,对着季玄离去的背影磨了磨牙。
季玄刚刚还想着这孔雀男为什么这么猖狂,敢跑到他的面前来蹦,毕竟对方也说他是师尊现在最宠爱的人,作为这个目前最受宠的人,孔雀男就算心下不喜,也不应该直接就说出来,就不怕原主告他,然后让他好看吗?
等跟着身体下意识选择的方向回到他们提交任务的地方,季玄就瞧见上首坐着一个白衣男人,男人剑眉星目,是十足硬朗的长相,端的是正人君子的范,但见其旁边十来个男男女女什么都不敢说,就垂头静候在其旁边,季玄就知道这家伙绝非善类,能拿弟子当做药引来炼丹的人本就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