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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第 203 章(第2页)

白子濯对此就连自己都不清楚,一时间也难以说清,“说来惭愧,在下并没有那会的记忆。”

若是知道白子濯对于季玄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怎么可能以这样的理由推脱,他说没有那会的记忆,就是真的不知道那会发生了什么。

季玄心下已经有了数,在听见白子濯又说他今日也问过黑衣少年,对方只说是“救命”之后,季玄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那剑魂已经在刚刚两人往这边跑时就已经被白子濯收入了剑中,季玄与那位剑魂算得上是第一次见面,但光是这么转瞬间的相处时间,就已经让季玄将对方的大致性格摸了一个底,那黑衣少年绝不是什么热心助人的三好少年,瞧着有人要死自己面前了,还特意救对方一命,恐怕他不仅不想救当时已经倒下的白子濯,还想用白子濯的血肉祭剑,是什么让对方改变了注意,自然是受到了什么胁迫,又或者无法反抗的东西。

白子濯身上什么东西能够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

不难猜出,那时白子濯性命危在旦夕,恐怕唤醒了他体内的前世神魂,可白子濯原著中也不是没有遇上过生死一线的事,但那时可没什么帝尊司恒出现,莫非是他之前打开灵界大门试图召唤司恒神魂的事留下的后续影响。

不等季玄思索出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头顶的苍穹就突然响起一道惊雷,狂风呼啸雷声不断中,两人本来都要忽视掉那轰隆隆响个不停的雷声,谁能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惊雷。

惊雷响彻天际之后,滂沱大雨从天上倾泻而下,霎时,雨水席卷,漫山遍野都是雨点敲击地面的声音。

白子濯先是被雨水的声音一惊,正惊诧看着远方,那道道猩红色闪电越发恐怖起来,让人光是看着就心生不安。

“讨厌的下雨天。”

青年低沉烦躁的声音从耳边响起,白子濯连忙回头正要看季玄,他可没忘了季玄的道侣魔尊霍无厌可是就在那恐怖的异象的正中心。

季玄将那华丽的雨伞撑开,打在两人的头上,将雨点阻隔开来,隔着那哗啦啦倾泻而下的暴雨,他问道:“白子濯,你认为我现在应当如何是好?”

被季玄这突然连名带姓的叫,白子濯微愣,随后敛眉道:“季玄道友此话怎讲?”

“白道友,现在装傻可不好?你认为如果你是我现在应当如何做,去帮他,还是选择相信他,就在这里等着?”

“等着,那边很危险,想来前辈您也不想北幽魔尊为您担忧,我知道您很厉害,前世必然也是什么惊才绝艳的大人物,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才二十多岁就突破元婴,可元婴还只是刚刚踏入那一步,后面的路还很长,以元婴修为以身犯险不仅帮不了北幽魔尊,还可能拖累对方。”

季玄笑了起来,“刚刚还一口一个季玄道友,怎么这么快就改口叫前辈了?”

白子濯一时语塞,清冷如玉的面容微微紧绷,他方才那话重点分明不是这个,季玄偏什么都不说,只指出这一点,是否还是打算以身犯险。

季玄并没有说自己到底是打算干什么,他面色淡淡地看着那雨雾都要模糊的远处,“似乎从未和你说过我前世是死在什么境地,前世我也是死在渡劫之下。”

成神失败与飞升失败算得上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当时的他是因为被诸神忌惮,而黑龙更是可怜,只因其被天道不喜,天道的喜好便是如此重要吗?还是天道就是上界控制下界人飞升上来的工具之一。

万千可能从脑中一闪而过,在白子濯惊诧的表情之下,季玄继续道:“我本以为我应当就此身死道消,其实那时本来就觉得已经活够了,实力也同样到达一定高度,人生也没什么好继续挑战的东西,就这么死去也挺好,并不是谁都想复活一世又一世,若不是心有不甘,我想来也不会选择再活一次,但我发现了一些事,

我的复活可能是有人有意为之,就连我曾经以为早死了百八十年的仇敌也并未死去,如今我和他的身份好像对换了,曾经我是漫不经心间就可以屠他满门的恶人,他是无辜受害的贵族天才,如今我是被人复活,困在一个少年身体实力不足的人,对一切都一知半解,而他却已经是躲在暗处的布棋人,可我也实在不信他不过是过了些时日不见就变得如此厉害,要么是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又活了千年万年,要么就是有人在为他支招,又或者他只是被推出来放在明面上的那个人,不论怎么样,这对于我来说都是麻烦的事,我无意深陷棋局,只想当那手握众生的执棋人,可那人偏要拉我当这当局者。”

季玄叹息一声,说不上是惆怅,还是无奈,那双朦胧的桃花眼中终于显现出完全不属于少年人的沧桑,“白子濯,在这一盘棋局中,你又是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白子濯多次欲言又止,一时间竟是不知道应当如何解释自己并没有那么多的秘密,他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人,他的所有不普通全都是因为这个体质,丢掉这个体质他可能也只会是一个平庸的剑修,可直面季玄那黑沉的眼他又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季玄道友,我不知道。”

季玄笑了笑,将自己手中的伞递给白子濯,“你不知道很正常,因为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方才说的只是季玄的猜测之一,另一个猜测是季玄不怎么想面对的,那就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布的局,他既是局中人,也是布局人,可这样一来那个算准自己会复活而来的人又到底还算到了什么东西,霍无厌是意外,还是意料之中?

纷纷杂杂的信息挤在一起,太多太杂,让人越理越乱,所以季玄更情愿什么都不想,他只是普普通通一个男高中生,幸运又算不上幸运的穿到魔法世界,然后又机缘巧合来到修真世界,如此简单而已,说得再浪漫一点,他就是为了霍无厌而跨越时空。

可季玄并不是什么心大的人,种种蛛丝马迹他不可能完全无视,而这蛛丝马迹中窥见的真相要么季玄就是一个被仇人记挂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无辜者,要么他才是那个翻云覆雨算尽天下的人。

季玄更情愿倾向于前者,如果是前者事情还没有那么复杂,如果是后者这样连自己都要算计进去的家伙得是多么心机深沉,季玄不太愿意承认那样的人会是他。

局中有局,计中有计,一步扣着一步,就算这个人有可能是他自己,他依旧觉得令人毛骨悚然。

白子濯有些似懂非懂,在季玄将伞递给他时,接了过来,打在两人的头顶,分明知道季玄是修士,但那伞仍是没忍住往季玄这边倾斜了一点,“若是您不想入局,就不会有人能够强拉您入局。”

白子濯对季玄之前说的话都似懂非懂,唯这句听得明明白白。

“我不想入局,就不会有人拉我入局,可如果这布局的人就是我自己,又应当如何是好?”季玄眨了下眼,带着点俏皮地问道。

“这”白子濯并非什么擅长言辞之人,终于是被季玄给问到了,既是局中人,又怎么可能还是布局者。

“白道友,你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呢,分明什么都不知道,还想要来劝一劝我,可其实就连你自己都不确定我到底是好是坏,白子濯,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如何定义我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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