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神经适配器时,陈词还有那么一点眼晕。
他的精神力实在太强,无法很好的被电子信号模拟这个景象欺骗,同时之前又很少使用,还没有完全的适应。
属于极地的夜晚,已然降临。
“出去走走?”傅天河轻声问道。
陈词点头,他穿好衣服,和傅天河一起走出基地。
不少特战队员正在游乐室内打牌,隐约能够听到传来的笑声。
只是随着他们逐渐向着雪原深处前行,声音慢慢消退,最终只留下风雪的簌簌和脚踩积雪的吱嘎脆声。
天地间最辽阔的寂静,在此刻降临。
陈词慢慢地走着,漆黑的夜空中有一颗非常明亮的星星,只要一抬头就能立刻注意到它。
那就是北极星吗?
月亮不见踪影,星光细碎地洒满夜空,但光芒不足以照亮雪地。
陈词有精神力配合,不必担心双眼无法视物。
他们的脚印正在被风雪掩埋,也许不一会儿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出去一千多米远,属于基地的光芒彻底落在身后,陈词才终于停了下来。
他坐在雪地上,几秒钟后,又整个人仰面躺了下去。
于是满眼都是夜空。
雪地比草地还要柔软,如同童话里用棉花糖做成的大床,每一片独一无二的雪花共同铸就,成为大自然无可比拟的美。
傅天河也和他一样,躺在雪地当中。
他之前临时喷染的黑发掉色了,发梢处显现出原本的白,和雪地融为一体。
现在这个时候,很适合说上一两句感慨时空浩大的诗词,奈何傅天河没什么文化,一句也想不起来。
他只是觉得,很美,很静,很好。
仿佛时间都被遗忘。
曾经在青藏高原上,他们也共同躺在雪山顶部,共同仰望辽阔天穹。
只有他们两人的世界。
傅天河手臂向着侧边挪动,碰到了陈词的手指,传递着少年的温暖。
月亮就在他的身边。
那是无论何时看起,都会为它皎洁光辉折服的美。
“等营救结束,我想再回去三水。”
傅天河轻声道:“还有很多的事情想要做,也必须得做。”
陈词轻轻嗯了一声。
纠缠了alpha十数年之久的疾病,到此结束。
他们也终于能够共同谈起未来。
不受任何禁锢,独属于他们的,自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