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潇没想到一次小小的划伤会引发高烧。身为飞行员,她的身体素质一直都因接受过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和日常锻炼处于良好的状态。当她意识到体温有所升高,身体出现酸疼的症状,外面还在持续降雨时,她没有逞强,而是给林子继打电话,“抱歉打扰了林经理,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你能送我去下医院吗?”
林子继这才知道她被扎伤了。当时已是黎明时分,林子继立即请来了驻基地的医生,先是给她重新包扎了外伤的伤口,然后又吃了退烧药。可惜程潇的体温非但没有在预计的时间内降下来,反而还在上升。林子继当机立断,把她送到了市里的医院。
随着体温上升到39度,程潇感到头晕目眩,意识模糊。治疗是医生的事,她不会指手划脚。至于会惊动顾南亭,她根本没想过。万里迢迢,她又仅仅是中南的一名学员而已,哪里来的影响力?
她只对林子继说:“林经理,麻烦你和教官协调一下我的训练时间,不要让我因生病推迟飞行大考。另外,”她把手机拿出来,“艾米是我求学时期的私人医生,你可以根据情况选择和她联系,她比我自己还了解我的身体情况。”
她的冷静,林子继早在训练中有所觉。然而,此时此刻还能做到有条不紊,林子继就有些意外了。他把艾米的号码存好,安慰她:“放心吧,睡一觉就没事了。”
确实一觉醒来就没事了,只是一睁眼看见顾南亭,程潇怔了几秒:“怎么在我梦里你也阴魂不散?”说完眼睛又闭上了。
不远万里赶来,还要遭遇如此奚落?顾南亭有点无奈地按了按太阳穴,他说:“在你梦里,我做什么出格的事了?”
低沉的声线,质问的语气,如此真切,熟悉。
程潇清醒过来。她倏地睁眼坐起来,环顾四周后先问:“我还在医院?”发现手臂上的纱布,她眼神一暗:“我脑子没烧坏吧?”
女人果然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思维如此敏捷还在担心烧坏了脑子。顾南亭煞有介事地端详她几秒,才抬手在她脸上掐了一下,“脑子有没有烧坏还有待观察,脸
蛋倒是安然无恙。”见她端着手不动,一副深怕动了没知觉接受不了的傻憨样,他失笑:“只是轻度擦伤,还不至于残疾,放下吧。”
“那把我包得木乃伊似的,都可以供人参观了。”程潇皱眉看他。“你进来时买门票了吗?”
“凭机票不能进门吗?”顾南亭把她凌乱的发别到耳后,似笑非笑,“你刚才说我什么不散?”
病来如山倒,有气无力的程潇懒得辩驳。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顾南亭的意外到来,令她心生感动。但她是不会承认的,只说:“对不起了大老板先生,请原谅我的口无遮拦。”
面对曾扬言鲜少认错的女子,在夜色掩护下悄悄吻了佳人的大老板先生状似大度地表示:“算了,反正我也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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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顾南亭的要求程潇做了全身检查,确认身体无异,在隔日被获准出院。至于手臂上的扎伤,痛感还是明显的,但程潇坚持可以挺住,顾南亭咨询过医生后,同意她继续飞行训练。
顾南亭也留了下来。他每天都会来训练基地,却不和飞行员打照面,只是和带飞教官见面,以及到宿舍看程潇。除了代医生检查她伤口的恢复情况,有时空手,有时带一两个水果。
程潇忍不住挤兑他:“作为大老板,你这样有点吝啬。”
顾南亭不以为意,“作为飞行员,你不是什么东西都能乱吃。”
程潇眉一挑:“我从不吃独食,和小伙伴分享才是我的风格。”
爱情当然要例外。顾南亭抬手在她脑门敲一下:“改改!”
程潇也曾认真脸地直接问他:“你是听说我住院才过来的?”
顾南亭没有否认,但却说:“你是我的员工,女飞又比熊猫都稀有,我当然要过来看看你闯了什么祸。”
既然如此,程潇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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