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之前她桌子乱成这样,她都能立马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谓忙中出错,张幼双觉得自己脸皮温度开始蹭蹭往上冒。嘴角一抽:“您、您等等!”
卧槽,不知不觉间都用上敬语了。
沈兰碧女士骂她狗窝的时候,她经常吊儿郎当地回一句“您见过狗收拾东西的吗?”
此刻张幼双觉得自己就好比一只茫然又无助的土狗,无措地伸着爪子在桌子上一阵扒拉。
太郁闷了。
结果越翻,翻出来的什么废纸团就越多。
自始至终,她都能感受到俞峻的视线落在她头顶,平静的,张幼双脸上发烫,心里咚咚直响。
稳住,稳住,一定能找到的。
好在翻了半天,终于让她翻出来了记着考题的那页纸,赶紧双手奉上,递了过去。
“找到了。”乖巧地等着这位大佬赶紧走。
那畸形的性感的手指接过了,却没动,而是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
俞峻说:“若有不明之处,其间凡百事体,先生都可与我商量。”
“诶诶?”张幼双愣了一下,茫然了一瞬,忽地反应了过来。
有些拿不准这这话的意思,估计是客套,毕竟看俞峻的神情都没变,便掂量着应了一声:“诶好。”
果然是客套。
看她答应了下来,俞峻微一颔首,转身走了,抽身走得毫不留情,干脆利落。
张幼双松了口气,宛如刚刚打了一场紧急的战斗。
她其实还是挺喜欢俞峻这一点的。
说话丁一卯二,绝不含糊。
俗称,说人话,接地气。
虽说是朵高岭之花,但绝不会不搭理人。
不搭理人的那叫眼高于顶没礼貌。
托刚才公开处刑的福,看着桌上这一团乱,张幼双痛定思痛,脸上温度还有点儿烧,赶紧开始整理。
翻着翻着,却忽然叫她翻到了前几天写的稿子。
以先生这个马甲写的。
……
她是猪吧!
看了两三秒,张幼双福至心灵,脑子灵光一现,果断一拍脑门。
她这教学方式在九皋书院引起了争议,谁叫她人微言轻。
可是先生不一样啊。
经过她这么多年的艰苦奋斗,先生俨然已经成了越县公认的耆儒大佬。
她为什么不“请”先生给自己站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