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笑归好笑,
当然也不能伤小朋友的心了。
张幼双赶紧端正了神色,咬着笔在心里斟酌了两下。
刷刷刷!提笔写下了几句回复。
两天后,王希礼买了一堆时文程墨,正往屋里走,正好碰上了隔壁的邻居。
对方吆喝了一声:“小郎君,你的信!”
啪!
手上的时文程墨散落了一地,王希礼睁大了那双凤眸,眼里写满了不可置信,身子微微一晃,喉咙都跟着紧了紧。
“我、我的回信?”
先生真的回复他了??
不等进屋,王希礼就拆开了信。
目光一扫,落在信纸上的目光却陡然凝住了。
【蓬仙是吗?我记得你。
别太担心,你有这本领,尽人事,听天命。
我等你给我报喜。
】
王希礼神情有点儿恍惚,薄唇抿紧了。
内心犹如惊涛骇浪!
先生,先生竟然记得他!
非但记得他的名字!还记得他的表字!记得他从前给他写了这么多封信!
……
总而言之在离县试还有一个月的这段日子里,各人都有各人缓解紧张、焦虑的方式。
祝保才这几天也发奋得叫何夏兰暗暗心惊。
看着少年伏案埋头狂写的模样,何夏兰心里那叫一个愁啊。
之前她是愁儿子大大咧咧不晓事,不学无术。
如今是怕他熬坏了身子。
可是她这当娘的哪有劝儿子不用功的道理。
何夏兰欲言又止,最终没憋住,斟酌着语气,朝祝保才招招手:“保儿,来,娘和你说几句话。”
“昂?”祝保才茫然地搁下了笔。
何夏兰:“你看你这几天熬的,脸色都变了,其实你若是真考不上,娘又不怪你。”
祝保才愣了一下,爽朗一笑:“娘你这是啥时候转性了啊?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说了几句后,又转身抓起了笔。
望着桌上的纸页,少年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低声喃喃道:“要真考不上,那我得怪自己。”
何夏兰“啊?”
祝保才没吭声,抿紧了唇,腾出一只手,捏紧了桌上这求来的符。
他心里其实也紧张。
既为了自己,也为了别的。
毕竟他也不信自己第一次就能考过去,他娘都没抱这希望。
为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