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幼双其实一直认为俞峻隐隐有点儿孤僻和疏离感。
……这也难怪。她要是有俞峻这经历,少时死了全家,后来又被褫夺官身,不报复社会那都算好的了。
所以,仅仅是话少,行事有点儿孤僻冷淡,这简直是太温和了。
当然探究别人的是一件很失礼的事,张幼双大脑发散了几秒,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思绪。
“不过总觉得,俞先生话多了之后……好像,易于接近了不少。”
如果说之前是高岭之花的话,现在喝多了酒话也变多了,感觉能举起手就能摸得着了。
俞峻:“……”
眼看着俞峻沉默了下来,张幼双内心草泥马狂奔而过,摆出个世界名画呐喊的姿势。
啊啊啊啊她在说什么?!!或许真是因为看得见摸得着了,连这话她都能说出口吗?!
俞峻明显没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转而垂眸问:“……先生与那位陆郎君是旧识?”
……怎么绕到她身上去了,张幼双愣了愣,老老实实道,“……是,幼时我们三人常在一起。”
“我们三人?”
“还有他的夫人。”
眼前的男人微微愣了愣,面色好像都不自觉地舒缓了些。
快到张幼双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眼睫落了些飘雪,或许是真的喝多了酒,孟浪了许多,俞峻破天荒地又问:“……先生幼年好友既已成家立业,倒是未曾见先生成亲。”
张幼双满不在乎:“那是因为一直没找到合适的。”
鬼使神差地反问道,“说起来俞先生不是也没成亲吗?”
刚一说出口,张幼双就紧张得喉口微微发干。
老实说,俞峻本来就是她的偶像。
前天偶像亲自送礼,又是写那句“几人平地上,看我碧霄中”鼓励她什么的,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当初回去之后,张幼双就可耻地,心动了。
咬住被角,一边在床上翻滚,一边问自己要不要……试一试,争取一下??
人活一遭,是很难碰上自己喜欢的人的。
这个时候就应该勇于争取,爱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追求也不是一件可耻的事。
世上美好的感情,友情、亲情、爱情,人活一世,就这么短的时间,不体验一把岂不是太亏了。
这么一想,倒还是具有可行性的。
张幼双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掰着指头数了数。
首先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能看出来俞巨巨是个颇为尊重女性,难得有性别平等意识的。
最重要的是,曾经当过官……也方便猫猫以后走上官场,等等你在想些什么,你这个功利的女人。
唯一不妥之处就是儿子老师和办公室爱情。
而且,她自己目前有钱!!
这是最令她底气满满的!
她有傍身的资本,可以自由地选择独身还是不婚,就算日后掰了,也不怕没有独立谋生的手段。
怪不得说女性一定要独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