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又动手去脱满是酒气的外套。
然而张幼双她的手刚一触碰到俞峻的前襟,俞峻仿佛有所察觉,突然抬手扼住了她的手腕。
!!
张幼双一惊,她本来是坐在床畔的,被这么一拉,整个额头都磕在了俞峻胸膛上。
心跳得剧烈。
醒、醒了?
她凑过去观察对方的眼皮,却没想到另一只大掌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那一瞬间,作为一个正常的成年女性,张幼双大脑中风暴四起,结合各种小说电视剧,立刻就脑补出了各种健康或者不健康的东西。
可是,温软的唇瓣印在了她额头。
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了她额头上。
张幼双心几乎快跳出了嗓子眼,捂着额头好半天都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觉得俞峻真得很作弊,作为一个成熟的现代女性,她以为、打遍了各种乙女游戏,某某制作人什么的,她早对男人的各种花言巧语免疫了。
但偏偏抵抗不了这种真挚坦诚的亲昵情深。
并不花俏,直白得简直像在写琼瑶小说。
她突然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之前网上流行过的周总理和邓颖超夫妇的书信。
“纸短情长,吻你万千”,文人的爱情真是亲昵温馨,耳鬓厮磨中,坦白得近乎可爱。
就在张幼双捂着额头胡思乱想之际。
这个吻忽地下移了,吻在了她颤抖的眼皮上。
张幼双睁大了眼,微颤的眼睫轻轻搔过了俞峻柔软的淡色唇瓣。
做这一切的时候,俞峻还是微皱着眉头闭着眼的,好像是置身于一个梦中。
眼睫低垂着,一如既往地认真和耐心。
一个吻完全不值得以这般认真的态度来探究,俞峻认真得简直像是在进行什么学术研究。
他并不着急,只是重复着上下唇摩挲,又分开的动作,偶尔细细密密地去亲她的眼帘与额头。
高挺的鼻梁偶尔会撞上她的脸,有个说法不是说鼻子高的男人天赋异禀吗?等到张幼双大脑发昏的时候,他才“登堂入室”,与她唇齿相依,深深地吻了下去。她刚刚脑补的各种健康、不健康的东西貌似真的应验了。张幼双哪里经过这种阵仗,下意识地想躲,可是俞峻反倒捏住了她的腰身,提起了她的腰,唇瓣一擦,落在了她耳垂上,轻轻地,细密地啄。
夜雪簌簌而落,在这一瞬间感官都变得格外鲜明了起来,张幼双脑子里空白一片,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个时候,她留意得却不是俞峻,而是支摘窗的窗棂上落下的一瓣雪花。
六角的,晶莹的,她好像也如同这一瓣雪花一样在渐渐融化。
她能感受到烛火的明亮,耳畔清楚地听到夜雪瑟瑟的寒声。
俞峻顿了顿,大掌顺着后脑,掠过露出了那一截脖颈,又顺着腰线往下,托住了她。张幼双脸上烫得就像烙铁,浑身颤抖得几乎快融化了。
梦与现实的分界线已经不甚明了,俞峻微蹙着眉头,也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醉着,抑或者故意借这机会,抛却了那一身的拘束,行这种事。
张幼双在推拒,他紧紧地箍住了她。她好像窘地几乎快哭了。耻度太高了,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俞峻手上的动作。
拢着的眉梢轻轻一跳,俞峻他从来不知道张幼双也会有这种窘迫到快哭出来的时候,她越是这样,他就越不舍放开她。身子与心灵仿佛被剖成了两半。心灵挣扎着,不忍,觉得不好,手上的动作却不欲放过。
就在这时半掩的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就只有张衍了!
张幼双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瞬,头皮瞬间麻了一半。真的差点儿急哭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深刻地察觉到了男女之间体力差距之大。她不敢动,害怕动静会引来张衍。
会、会被猫猫发现的……
伴随着张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