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到底因何而死,又是如何被害,可能除了郑家人都无人关心,他到底是急病还是他杀,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死可以拿来在宫宴上做文章,可以击溃从不慌张的太子殿下。”
姚珍珠还是有些迷糊:“为何?”
李宿声音微凉:“因为他心虚。”
姚珍珠眨眨眼睛,依旧似懂非懂,她知道有些事李宿不好明说,但如果往太子心虚上想,那大概便是他直接或间接参与了定国公之死。
一个对自己忠心耿耿,是身边心腹的妹婿,太子为何要杀害?
姚珍珠想不明白,她同许多朝臣那般,不知其中真相,当真以为温溪辞是为郑承嘉伸冤。
李宿道:“以后若实际的当,我会仔细说与你听,又或者……”
李宿垂下眼眸。
亦或者太子刚刚只是强撑,慌了阵脚,自己暴露出自己最大的弱点。
介时,天下人自会知其中因由。
不过,李宿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背后之人难道知晓这一段过往?”
姚珍珠眼睛一亮:“咱们之前通过庄昭仪的口吻,大概猜到动了心思的是端嫔,难道端嫔娘娘知晓什么?”
李宿微微皱起眉头,他道:“端嫔入宫时公主已经出嫁,两人未有交集,她不可能知道公主底细。”
之前的那些琐事,确实像端嫔所为,但如今看来,或许还有蹊跷。
此处不比毓庆宫,李宿也不方便多言,只道:“回去再议,只是今日你务必要小心一些,哪里都不许去,必得时时刻刻跟着我,可知道了?”
姚珍珠乖巧点头,看李宿一直在把玩手里那只茶盏,知道他此刻定是心绪烦闷。
早晨的时候还算开心,现在却又如此,定是因宫宴上的那些事。
“殿下,咱们不用为那些烦忧,咱们问心无愧,不会心虚,那些鬼魅便找不上咱们,对不对?”
她确确实实看出李宿心情压抑。
李宿认真看着她,随着她的话点头,末了轻轻握住她的手:“我知道,谢姚良媛宽慰。”
他的手很热,带着青年独有的热度,令姚珍珠的心也跟着暖融融。
姚珍珠略有些羞涩,她只道:“这都是臣妾心中所想。”
李宿的手只握了片刻,见她脸颊泛红,颇为羞赧,便不舍地放开。
“就是因心中所想,才更难得。”
说着说着,两人的目光又碰到了一处。
此时气氛如此融洽,姚珍珠感觉自己心跳加快,这一瞬,她突然有些心绪难平。
她张了张口,想要把心底真正在意的事问出口,可那声殿下还没叫出声,外面就传来贺天来的嗓音。
“殿下,时候不早了,不好再歇。”
李宿却依旧看着姚珍珠,温言道:“怎么,可是有事要说?”
姚珍珠心里那股冲动,一下子就被风吹散。
她低头喝了口热茶,轻声开口:“臣妾无事。”
李宿见她面容平静,似真无事,便道:“走吧,咱们也出去逛逛,待到晚膳时分便能回宫。”
今日只有中午的宫宴和下午的游园,待到几场折子戏都唱完,差不多就要散席。
晚膳倒是不必再坐在一起虚与委蛇,假装热闹,倒是让人没那么紧绷。
姚珍珠跟在李宿身后,轻声问:“殿下,以后咱们还是往人多的地方去吧,虽说热闹,却也安全些。”
梦里出事的地方便是偏僻的湖边,位置大约在御花园东北角上,同人最多的百花园和曲水流觞隔着寿石林。